旁的小孩儿劝道:“他错了,他以后不会的。”
聂双言却笑道:“我又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的。你们也不用劝了,如果觉得我做的不好,我对你们这不够好,你们随时都可以都可以走,我不会留你们的”。
聂双言可不主张天主基督的别人打了左脸再将右脸交与他打那套。
既然说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凭什么她做不得那个恶人。
她满是讽刺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那小孩子道:“你们不用求她,她就是一个冷心冷肺的魔鬼,你们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我走就是了。”
她冷冰冰道:“滚。”
他走了,一步三回头。
他想,他还是舍不得走啊,他们多好啊,都为了他着想,唯一不好的是那个女人。
他恨。
他眼中带着仇恨。
聂双言看见了,却不以为意,讨厌憎恨她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就算他憎恨她又怎么样?难道华艺深来伤害她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无所谓,她的一生和他的一生是完全不一样的。
几十年过去,他头发花白,皱纹深深,齿摇牙晃,她也依旧是这副年轻的模样。
聂双言嗤笑着。
虽然她曾受佛法熏陶,只是,她从来也无度人的想法,那些人啊,只说是一念之差,然而那不过是愚昧的自我安慰,就算有时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但那有多少。
何必费那个劲。
多少人说,改变别人不如改变自己,然而佛教不仅想改变自己,还想改变别人。
那是一件多么费劲的事。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恨,求不得,五蕴炙。
她已生老病死过,也曾爱别离,也曾怨憎恨,也曾求不得,更曾五蕴炙。
这八苦她尽生生受尽,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死了该多好,自己就不会难过。
如此说来死为什么会在八苦里,分明是解脱,她曾这样疑惑过。
后来她明白了,死永远不是解脱,而是另一场受难的开始。
这世间,几曾有过容易二字。
纵然翻阅山水,在那一山一水的山水间,也学不会释怀。
大抵是她心小,心窄,藏不下太多事,藏多了便心有戚戚,难有欢颜。
偏偏她记忆中,她所遇见的皆是可耻之事。
那些事让她变得多疑,敏感。
也曾有人用爱试图让她释然,可惜时岁太短,她还没来得及改变,他就没了。
于是她陷入无尽空想。
等到醒神后才知道那些年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