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修前脚刚离开齐王府,芙蓉阁就炸了锅了。
宋许意一大早醒来,正穿好衣服,准备去给凤卿九请安,顺便嘲讽她一下,让她好好尝尝禁足的滋味。
可她刚走出房门,眼前陡然掉下来一个庞然大物,重重地砸在了宋许意的面前,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宋许意猛地顿住脚步,抬眼看过去,模模糊糊能分辨出那是个人,脸朝下,浑身都是血迹。
“那是什么?”宋许意吓得后退了一步。
安言被宋许意推搡着上前查看,她壮着胆子,一步一步靠近,随手抄起一根棍子,缓缓将那尸体翻了个身。
当那人的脸出现在宋许意面前时,她吓得失声尖叫。
“啊——”
安言也吓得扔掉了手里的棍子,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瞳孔一缩,脸色骇然地指着尸体,颤巍巍道:“是……梅香,主子,是梅香!”
“我知道,不用你说。”宋许意大喝一声。
梅香的死状十分惨烈,双眼圆睁,七窍流血,浑身上下更是有数不清的挨打的痕迹,像是被虐待致死。
“梅香不是被发卖了吗?”安言双腿不停地颤抖,嘴唇也跟着发抖,哆哆嗦嗦道。
“赶紧,赶紧去叫王爷!”
宋许意指尖发白,唇瓣也被惊吓着血色尽失。
安言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绕开尸体老远,跑出了芙蓉阁。
宋许意强行稳住了心神,呢喃道:“死了好,你死了,那就死无对证了,从前那些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凤卿九就算想找证据,也无从下手!”
她抚了抚胸口,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宫门口,顾寒修脸色极差地从宫里出来,正想往军营去,府内的管家便急匆匆地找来了。
“王爷,府里出事了。”
“何事?”
“侧妃的院子忽然被人扔了一具尸体,侧妃被吓到了。”
顾寒修皱眉,脸色更差了。
“尸体,什么尸体!”
“是梅香的尸体。”
顾寒修顿了一瞬,抬脚往回走,暂时放弃了去找顾暮舟和凤卿九的打算。
与此同时,凤卿九和顾暮舟已经在去往军营的路上了。
顾暮舟骑着马走在前头,凤卿九坐在那车里,掀开帘子往外看,灼灼的白光顷刻间倾覆在顾暮舟的身上,他的背影好似披上了夺目的金芒。
“慎王爷。”凤卿九出声喊他。
顾暮舟拉了缰绳停下马,回头看她,金光随着他转眸的瞬间隐匿在他深邃的眼底:“何事?”
“要不要坐马车?”
顾暮舟挑起剑眉:“你是女子又是齐王妃,于礼不合。”
虽然他心中非常想。
凤卿九一笑:“京都可没人把我当成齐王妃,我有话想问王爷。”
这里没有外人,凤卿九自然不怕。
顾暮舟没有再迟疑,踩着马背飞身潇洒地落在马车上。
凤卿九:……咱好好下马走过来不好吗?
车夫继续赶着马车,顾暮舟进了车内,坐在凤卿九对面。
好在,马车内的空间足够大。
“王爷是不是在我周围安插了暗卫?”
顾暮舟每次来帮忙的时机刚刚好,凤卿九很难猜不出来。
“嗯。”顾暮舟没有避讳。
“王爷,你我之间的恩情,早就还清了,其实你不必如此。”
“本王觉得有必要。”
“那……这次做军医是不是也是王爷主动提出的?”
凤卿九觉得皇帝还没有无聊到给她安排差事,再联想之前顾暮舟亲口向皇上请旨给她做衣裳,便也能猜到。
顾暮舟神色并无惊讶:“没错。”
紫云不禁感叹,主子你都猜到这了,那一层你应该想到了吧?
结果,凤卿九出人意料地说了句:“王爷,你知恩图报的有些过分了。”
紫云:这不是简单的知恩图报了好吧?这明显是知恩图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