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在城门口的面摊边,又一次遇到了俆安。
他当然没有杀姜辰,也许有那么一瞬间会因为他侮辱了宋云荷而生气,也许真的起了一点杀心,但是终究没有,姜辰说得对,除非有人的术是能把消化成骨头的于双从坟地里拉出来说两句,不然现实中,他就是唯一一个知道那制盐方法的人了。
而最让人觉得不爽的是,他说的也没错,确实不能随便杀他。
苏言决定把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时间有的是,只要不把姜辰真的整成疯子,就还有机会。
至于他说要逃出来怎么怎么样的话,理智上虽然觉得不值一提,那可是天牢,传说中顶层关押着九境罪犯的地方,他姜辰不过二境一人,凭什么敢在那里大放厥词呢?
不过饶是如此,苏言还是将其的话记在了心上。
他和严景在城门口分别,后者最后嘱咐了一遍苏言除了自己师傅和小姐,不要随便将术告诉别人,便飞一样的溜回了山海楼,显然是不想和苏言多呆上一秒。
苏言觉得还挺可惜,自己还挺想郑重感谢一下她的。
他在面摊边见到了一身黑衣的俆安,这女人痴痴的盯着菜单,口水似乎都要流了下来。
“没找到钱包?”
苏言走上前,无奈的问道。
俆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视线从菜单上移开,有些难受地低语道:“京城这么大,你自己也说了,这难度堪比大海捞针一般。”
苏言叹了口气。
“实话跟你说吧,我事情已经办完,今天理应就要离开京城了......你干嘛?”
他话说到一半,就感到裤子被猛地一扯,俆安抱住他的大腿,眨了眨眼,突然泣不成声。
“苏言啊,苏大哥,爸爸,你能不能再收留我一段时间,我这样下去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只要三天,不,两天,我肯定能把钱包找回来——”
她哭的声泪俱下,感天动地,而这位置还正好是在大街中央,有不少路人驻足停望,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这怎么回事,夫妻吵架了?”
“可我刚才还听那女人喊男的爸爸......”
......
苏言无语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俆安,道:“你考不考虑先听我把后半句说完?”
“你后半句肯定是什么爱莫能助,祝你一切顺利之类的话。”俆安又抱的更死了一点,“我们好歹也算兄弟一场,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我要说的后半句是,”苏言清了清嗓子,“虽然理论上我今天要走,但是吴森给的钱比较多,所以继续在京城玩两天,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重重叹了口气,“现在可以了吗?”
俆安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望向苏言。
“真的?”
“真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俆安突然话锋一转,警惕地望向他,“你不会真是我爹吧。”
“我今年才十五岁,你这个王八羔子。”苏言重重地敲了一下俆安的头,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吃顿饭,我一会一起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