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辰完就出去了,我偏头想了想他的一刻钟是什么意思,突然间产妇高声喊痛。
“王妃,这是要生了!”稳婆的经验比我丰富得多,她一看就要生了。
如果刚才只是在产前的最后一步,那现在已经正式进入产程了。
也不知道刚才我做得努力有没有用,现在已经不是靠外力能改变的了。
产妇刚才还是侧躺着调整胎位,现在我们只能将她平放,稳婆开始了帮忙推揉,我只能在一旁看着。
生孩子原来这么痛苦,我之前完全没考虑过这问题。
家里这么多大夫,让我有恃无恐,一点儿也不担心生孩子出什么问题。
现在看来,生孩子对女人来真是一场巨大的折磨——当然,一切顺利的话,辛苦也是有回报的,就怕出现什么意外。
现在送出去根本来不及,我也一头混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懂生孩子的具体程序,是不是破了水见了红,就很快要生了?胎头还能正过来吗?最后那段时间还能把臀围给推过来吗?
外回转术似乎没有什么时候才有用,如果臀已经入盆卡住,我们推来推去也改变不了。
不过每个人生孩子,都有不同的情况发生。
只能祈求可怜见,让这对母子平安吧……
可怜见。
老爷对巫族有怜见吗?
谁看得到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隐世之人?
我听过生孩子需要很久、也看过新闻有些走在街上都生孩子的。
紧张起来,一分一秒仿佛都无边漫长。
我刚才所做的努力似乎并没有效果。
孩子还是臀位。
但她居然生下来了。
好在脐带没有绕颈,这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目睹了生孩子的过程,脑子有些发懵,稳婆惊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看到她清理孩子的口鼻,又捏着孩子的脚丫拍脚掌。
那撕破一室沉闷的啼哭,仿佛唤醒了所有人心底的希冀。
新生命。
能让外界的断壁残垣、未知的法阵和潜在的危险都暂时被遗忘。
我听到这女饶家属止不住的对我哭着喊着谢谢,其实我什么也没做啊。
是这个已经累得虚脱的女人做的,我偶尔听过有孩子是脚先出来,这种情况在古代是九死一生,就算放在现代,那医生肯定也是要你开刀的。
每个女人生孩子遇到的情况都不尽相同,但结果无非是徒留伤痛、或者皆大欢喜。
我站在一旁,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有湿润的眼睛。
我身前跪了几个人,了些什么我都没听见,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们去关心产妇和孩,不用理我。
我想找沐挽辰。
他在哪儿。
我的脚步有些踉跄,可能是刚才目睹了一个孩子的出生,那种震撼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