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血……让我品尝品尝你那美味甘甜的鲜血……”
那震撼人心的满目殷红中,散发出一股醉人的芬芳,夹杂着丝丝腥甜,让人情不自禁大口贪婪的呼吸着。
纪楠生幕然间抬起额头,一大一小的双眼血丝密布,扭曲的面孔上洋溢起一抹残忍的微笑,整个身躯都因为极度的兴奋而颤抖着,愉悦着。
此时此刻,纪楠生仿佛看见一个脆弱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上走到了尽头,不甘的眼神,恶毒的诅咒,甚至是对死亡的恐惧,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值得庆祝的事情啊!
远远望着他,曹同知道他已经完全沉迷在了对血液最本能的欲望里,如此一来迷失了本心的他很难再度加深秘法的修行,沉思片刻后,他直接大声的戳痛起他埋藏在心底最卑微的一面。
“丑……八……怪……”
双眼泛起幽黑的精光,喃喃着,当曹同吐出这个极剧侮辱性的名词时,原本纪楠生上扬的嘴角穆然收敛,视线再次落回了他的身上。
两眼相互对视,在魂力的不断暗示引导下,一字,一字,曹同的话语像是蕴含着某种诡异的能力。
“你的父皇想要杀了你,你的兄弟姐妹嘲笑鄙视你,你的母亲后悔生下你,就连你背后的手下也都在议论你……你被他们所有人都视为怪物……除了你的弟弟……”
“对……弟弟……我还有弟弟……”
见到他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失了魂魄的傀偶一般,曹同嘴角上扬,终于露出一股阴谋得逞的韵味,在他不断的暗示和引导下,现在弟弟七皇子纪舒杰已经冥冥之中成为了他最后的信念。
原本之前的打算,曹同是准备将他关押在血池七七四十九天,不吃不喝,让他在黑暗中去消耗自己的神道之力来维持生命,感受这种肉体上的“假死状态”,到时候他再给他注入先前准备好的血蛊,利用血蛊的力量将他囚禁在血池七七四十九天,如此一来,这血尸之道方可跨入。
可是罗修的突然出现,让他知道了自己已经再也没有那么多充裕的时间继续等下去,于是乎这才采用了另一种方法,第一种是“身死”,第二种那就是“心死”。
之前的种种劝解只是为了完成《血蛊换体之术》中的“心死”第一步,利用魂力的干扰和引导,给他制造一个生存的信念。
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打破这刚刚替他竖立的最后信念,让他彻底失去活下去的信念,也只有在这种极度的情绪波动中,秘法才回随着潜力的爆发,在血蛊的最大程度下,尽数转化成血尸之道。
“可是我……已经……杀了他了……”
曹同喃喃着,双眼中猛然间爆发出一道魂力所凝聚的精光。
“不可能……不可能……”纪楠生呆滞地喃喃道,脑海中浮现出昔日弟弟陪着自己的点点滴滴。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曹同随手提着一颗被头巾完全包裹着的血淋淋头颅,戏谑着的语气直接扔进了血池中。
“啪!”
血池上一圈圈殷红的涟漪四起,一眼望去,再次浮起的头颅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中,那副清秀俊俏的面貌正是自己的亲弟弟纪舒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哀大莫过于心死,伴随着一声嘶吼,双眼死死地紧盯着曹同,嘶哑着的声音里满是仇恨和痛苦。
“不,这不是真的的,不是真的……”极度的愤怒犹如一把大火,充斥着整片胸膛,他的理智仿佛一头正在遭受着莫大痛楚的庞然巨兽,在嘶吼,在咆哮。
“啊!啊!啊!啊!”攥起的手掌上杀气肆意,一拳,两拳,三拳,四拳……他像是疯了一般发泄着心中的杀意。
无与伦比的力量下,血池以他为中心开始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猩红花朵,绽放……凋零……绽放……凋零……
漫天的殷红水花夹杂四溅血液,纪楠生缓缓抬起头颅,一袭猩红所充斥着的瞳孔中,燃烧起愈加疯狂的怒焰,全身沾满粘稠的鲜血,那满是腾腾杀气的模样,此刻犹如深渊地狱中爬出的鬼怪,狰狞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