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够构建出残缺的初级五行血杀阵，想必也是看过抚荒出手吧。你有没有想过这阵的由来，又有没有想过，这阵为何如此妖异？”

“你看到的未必就是全貌，也未必就是真实的。凤栖仙院从不允许弟子修习五行血杀阵，因为这阵是禁忌，你尚未杀过散灵便已能做到这般程度。不知你有没有在观阵之时感受到杀伐之意？”

“这阵啊，乃是抚荒所创……”

……

长时间的相处她逐渐感受到与抚荒距离的拉近，而抚荒的教导也的确让她受益匪浅。脑海中悯妖的话如同让人无法自拔的迷药，时时刻刻回荡在榣凰的脑海中，但同时浮现的，还有抚荒在紧要关头时如神邸一般的出面解救，不管怎么说，抵御凶邪伤害是真，护她周全也是真。

面前的凌荒神君，虽然面无表情又冷漠寡言，感觉上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在榣凰的眼中，抚荒却是端正优雅，对待所有生灵都一视同仁，并未如传言中的谪仙，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悯妖话不可信！”榣凰望着抚荒最终在心中定下结论，虽然悯妖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但榣凰摸着下巴思来想去，还是断定她是修为强盛外表带有一定的欺骗性和迷惑性，“说不定她真的只是因为无法在抚仙山陪伴神君而心生怨念呢。凤栖仙院的老师对弟子仁爱至此，怎么可能培养弟子之后要人家去死。”

身旁的小散仙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一些不着边际话，抚荒虽然看不见榣凰变换的神情，却对她断续的言语听的极为真切。

“嗯。”

“？”榣凰听到抚荒的回应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将心底所想全部说出了口，尴尬的咳嗽两声道，“神君我昨晚好像看到了有外来者闯入抚仙山。”

抚荒微微点头，“我知道。”

“知道？”榣凰闻言看向抚荒的眼睛，顿了顿道，“神君你……感应恢复了？”

“结界有异，非院中生灵。”

“的确不是凤栖仙院的生灵。它的神识很奇怪，不像普通生灵拥有的神识有浅淡光泽，纯净无暇。悯妖老师说来者并非散灵，但我却也未察觉出它有任何凶邪的气息。”榣凰思索片刻又道，“抚仙山只有神君跟我，外来者上山查探又是在神君你甚是无法感应的时候，怕是别有居心。”

“该下山了。”抚荒‘看向’榣凰，似乎并未将她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下山？”

“凤栖仙院高阁中有你修炼所需之物。”

“高阁……”榣凰在跟随裘灵初入凤栖仙院的时候的确在渠仙山的最高处看见了半藏于缥缈云端的高阁。

身为散灵只有在凤栖仙院低头受教的份儿，根本接触不到那恍若空中楼阁的仙雾缥缈之地。但是现在她已经成为散仙，所接受便不再是小打小闹的练习，而是真刀实枪的战斗，这战斗的第一课便是初入散仙的名位争夺。名位争夺前十位则有机会进入那立于顶峰之上的高阁。相传高阁之内藏奇珍异宝，五术玄秘，是仙院许多弟子的向往之处，榣凰自然也不例外。

她掐指算了算日子，嘴角微微抽搐，她这才刚成为散仙不满一月，就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凤栖仙院百年一次的散仙排位战。而听抚荒的话，分明就是有赶鸭子上架的嫌疑。

“神君是要我参加十日后的散仙排位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