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裘灵得到肯定，眉头一皱，“您指导培养她，是要利用她做什么？”

“凶邪爆发，非比寻常。我并非利用。”

“那您该不会是想要说，培养榣凰为凤栖大陆尽绵薄之力吧。”裘灵言辞间带了些许锋利之态，既然他已经开口，那就最好将事情挖透，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徒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牺牲或是被推上风口浪尖。

“榣凰生性善良，又天赋异禀，神君您又何必如此着急想让她日进千里呢？即便是爆发非同小可，那也有我们守着不是吗？”

“血脉继承，她自有其使命。”抚荒不为所动。

“榣凰心之所向才是她的使命，即便您是神君也不能擅加安排。您想要干预，也得过问她的意愿。”

“我不会强求。”

裘灵看着从始至终都不加在丝毫感情的抚荒，顿了半晌道，“既是如此，希望神君您能说到做到。”

榣凰睡着，朦胧之间感觉自己眉心冰凉，整个身体似乎被火炙烤，可是没多久那炽热之感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她便听到窸窣声响，又梦到大火之中生灵嚎啕，辗转之间，她挣扎着蓦然张开双目。

眼前的光火温柔摇曳，榣凰下意识挡了挡眼睛，而后便看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白影。

“神君？”榣凰迷蒙的坐起身，后觉自己那受伤之后的疲累沉重之感已经全然消失。

“研修的阵法，不可再用。”

“哦。”榣凰本想要感谢，听抚荒此言，又将话吞了回去，讪讪的点了点头。她见抚荒起身已走，又见其丝毫没有躲避屋中木椅。下一秒便身比脑快的身形一闪，上前拉住了抚荒的手臂，差点将其拽的踉跄。

裘灵被榣凰的反应吓了一跳。

榣凰稳住身形才反应过来。她悄然看了一眼目光惊诧的裘灵，只觉得屋中气氛弥漫出丝丝诡异，旋即触电般的松了手。在下山之时她答应抚荒对他神识无法感应，力量损耗的事情闭口不言，她虽然十分听话的管住了嘴，可是下意识的关切却并不可控。

“呃……神君我送您……”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心虚得紧。榣凰耳垂有些灼热，她真的不是有心暴露。

“丫头，你就准备这样去送？”裘灵的视线落在了榣凰赤着的双脚上。

“我……”榣凰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抚荒，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裘灵见抚荒沉默，眉头一挑，解围道，“你好好歇着，我替你去送吧。”

抚荒虽然眼前一片漆黑无法感应，但却能听声辩位。刚才只不过是因为屋中没有声音引导才会至此。榣凰见抚荒微微颔首，便在裘灵的注视之下老老实实回到床榻，挠了挠头挤出来一句，“神君慢走。”

“嗯。”轻飘飘的声音伴随着抚荒的离去传来，却让榣凰心中莫名一动。

她呆坐在床前，忽然觉得自己自从遇到这位凌荒神君之后，情感便一下子都涌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