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九玉错愕的看着榣凰，“你如何知晓？”

“你还记得仙灵古界吧。”

“记得。”

“我在赤炎山中遇到了三首重明鸟的魂体，他告诉我他的肉身尽毁根本连骨骸都没有留下。加之师父在走之前提到过几次凶邪动乱的时间提前了不少，我又相继发现了黄灵和鹤灵部族的事。所以在赤炎山便一直在想，这些事会不会有什么厉害的散仙在暗中操控。”

榣凰轻轻呼出一口气，心头似是被什么压住，半晌才又道，“直到我见到神君腐败的肉身，还有他的九尾狐魂体，我才确定这件事应该与他有关。”

“腐败的肉身…九尾狐魂体……等等，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是因为这个？所以你的意思是神君借用了白祈始祖的身体？”九玉愣在原地，“那……那他岂不是……岂不是夺魂？！”

“我无意中撞见神君保存肉身的景象，才得以知晓此事。先前神君告诉我他并不是夺魂，并显出了魂体，我才放下戒备相信。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的相信是不是错了。”榣凰苦笑一声，目光落在鹓鶵部族族长的身上，又道，“仙灵古界没有重明鸟骨骸，所以那或许只是一个强大到除神君外，其他散仙都无法识破的幻境。无上灵域的复魂果是为了修复神君的神魂，唯有修复神魂才能使他在这躯体之中‘住的’平顺。而那些部族与埋藏在地下的血池凶邪勾结，又是受到指示完成使命，凭他们不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所以其背后一定另有厉害角色相助。”

“你认为是神君？”九玉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的复杂之事，她在此之前根本从未将这些事连起来过。

榣凰没有回答，只是顿了顿又道，“在抚仙山神君与我交谈之时，有外来者入侵和他交战，割断了他防止其他神君探知秘密的白袍，或许就是因为如此，那个入侵的散仙才窥探到他的秘密。所以我猜他们前来讨伐的目的就是确定了神君是幕后主谋，想要撕开他的面具。”

“我说为什么之前仙院总是三天两头的被外来散仙潜入，鹓鶵部族为了凶邪如此积极。原来不光是为了宝贝，还是为了秘密。”九玉看向榣凰，她总觉得榣凰并未如她自己口中所说的那样怀疑神君。她看着神情忽而变得平静的挚友，犹豫片刻开口问道，“所以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榣凰闻言看向九玉，轻轻一笑，“我怀疑神君是不假，但我同样也怀疑其他可疑散仙。从头到尾有一个部族一直都出现在我们的视野。”

“鹓鶵部族。”九玉细细回想着榣凰所说的整件事，沉吟了许久才疑惑道，“有一些事我想不通。如果幕后黑手是凌荒神君，那他这么做目的在何？仙灵古界的幻境难道不是多此一举？还有，如果他想要获得力量寻求突破，那以他的能耐悄悄吞噬那些散仙，或是暗中运作避免暴乱不是最佳选择吗？”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所以其他散仙也未必不可疑。”榣凰看向身影依旧清冷的抚荒，蹙眉道，“只是，若他不是夺魂又为什么为了隐藏秘密而骗我？他亲手斩杀了无数凶邪，如果都是作假，这作假没有旁观者岂不是无趣……还是说作假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他？”

“会不会是另有隐情？”九玉看着自己父亲决然挺拔的身形微微有些出神，若非深信不疑，又怎么能如此坚定的维护？

“父亲不是那种会为了仙院容纳凶邪存在的散仙。”

“是啊。可是这一次，掌首或许护不住神君了。”榣凰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秘密太多，背负太多反而会无从解释。若他为邪，那她夺了复魂果，又知情不言，岂不是助纣为虐亦为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