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瞧了她那模样,心中嗤笑了声,懒懒的合了眼,出了门。
柳卿卿仍是一副失神模样,就连小丫鬟失手将簪子戳到了她脸上也默不作声,只抬眼瞧了下,又垂下了头。
她现下倒是一副落魄样儿,却是一点儿也不惹人心疼。
素儿冷眼瞧着柳卿卿坐上了花轿,带着人回了裴氏那里。
裴氏坐在榻上哼着小曲儿,绣着手上的香囊,忽听那阵热闹的敲锣打鼓声,一滴泪落在了未绣好的香囊上,见素儿回来了,忙擦干了眼泪,生怕这小丫头又念叨自己不顾身子。
柳卿卿出嫁时没有娘亲相送,没有像样子的嫁妆,冷冷清清,除了她身旁儿一直伺候的小丫鬟,竟是没有人了。
抬轿的轿夫瞧着这一顶小小的喜轿,若非素儿开的价高了,他们也是不愿抬的,哪有嫁女儿这般寒酸的?抬这喜轿,传出去怕是让同行耻笑了。
他们哼着曲儿朝那屠夫住处走去,这屠夫住处也偏了些,中间要经过一条小路,路极窄,旁儿还生了许多野草,风吹过,还带着沙沙的声音,这四人相望一眼,都暗自骂了句真晦气。
偏巧这路上还真有人候着他们呢。
一着装怪异的人,搬了把椅子翘着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路中央,嘴里还哼着:“此路是我开,此地是我荒,要想从此过……”这人又有些猥琐的笑了声,“留下美娇娘。”
蹲在树上的沐暖险些滑下了树,这米虫呆在国师府都读了些什么书!这等话都能说出口,真真是下流!沐暖本是对莳壹的定义是米虫,现在又加了条猥琐,连带他看自家国师爷的眼神也变了,国师爷怎会瞧上这下流无耻的米虫!
“大哥,好汉,小的们没什么钱。”这些抬轿子的别看着壮,胆子却是极小的,抬着轿往后退了几步,连声道,“这轿里的人儿若真能入了您的眼,便给您了。”
“一个美娇娘似是不够。”那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来,话中若有所指。
他们腿打着哆嗦,指了指轿子:“大哥,都给您,都给您,只求您放我们兄弟一马。”他们甚至还愤愤踹了踹那轿子,以来泄愤,这柳三小姐还真是个不详的人,他们抬轿这么些年,还未遇到劫轿的!
得了那着了黑袍,头顶灰『色』斗笠的人的默许,他们相望了眼,道着谢,阔步逃了去,轿中的柳卿卿就被他们丢在了这里,与柳卿卿一同坐在轿中的小丫鬟紧张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只听一声怪笑,帘子被人用剑挑了起来,从轿中只能瞧见一双金玉软靴,那小丫鬟吞了吞唾沫,又瞧了柳卿卿那张木然的脸,连帕子也不绞了,紧紧攥在手里,额头也满是细汗。
“你这丫头紧张什么呢,小爷我瞧上的是你家小姐。”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又传来了,听起来就像一纵身酒肉的纨绔子弟,“若非你也想来伺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