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壹这一系列动作看得流萤不安的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大眼眨了眨,声音也有些迟疑:“姑娘,您不会是……”
天有些凉了,风从未掩起的门吹了来,让流萤有些瑟瑟的缩了缩身子,似是想起了国师爷方才的臭脸『色』,心中只道难怪,以国师爷的心『性』,能将自家姑娘抱回来已是极大容忍了。
许是睡得有些久了,这懒懒倚在枕上的人儿打了个哈欠,眸子也水盈盈的,透着些『迷』茫:“流萤,发生了什么,本姑娘怎一点儿也记不得了。”
“姑娘,那可是国师爷。”流萤有些急了,还跺了跺脚。
可莳壹偏偏作了副柔弱状,以袖掩面,有些惆怅道:“许是这风太凉,吹得人头疼。”
跟了莳壹日子也长了,自是知道自家姑娘的『性』格了,流萤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配合道:“这眼下天凉了,姑娘自是有些头疼的,记不得事也无奇。”
那掩袖的人儿这才放下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甚至还翘起了腿,食指抵唇:“唔,那可要好好补补,不然你家姑娘身娇体弱,哪一天就病倒了。”
流萤走到紫木桌前,倒了杯热茶,却是巧意避开了莳壹的话,将那茶抵在莳壹面前,轻声道:“姑娘先暖暖身子吧。”
一手拨弄着床帘上挂着的流苏,一手捧着热茶,莳壹直了直身子,脸被热气呵得朦了一层水雾,眸子却是暗了暗,以那只洁癖症巅峰的国师爷的立场来看,她今后还是避着点儿吧,惹不起还是要躲得起。
这厢莳壹倒是安逸,伺候倪尘的人却是遭了秧,这国师爷沉着脸,谁也不敢去给他上今个的果盘,就连踏进这个门儿都要深吸几口气。
福安束手静候在自家国师爷身后,心翼翼瞧着他的脸『色』。
直到那男人轻皱了下眉,声音也提起来了:“本座的葡萄籽呢?”
福安忙弯下身子,笑道:“国师爷,这群崽子胆子,老奴定会好好教导。”而后他直起身子,快步走了去,堪堪到了门口,便看见一群人儿往里瞧,恼得福安手中的拂尘打了上去,“你们几个儿,还怠慢咱们国师爷,还不赶紧的!”
其中个倒是胆子大的,挠了挠头,闷声道:“师傅,国师爷正生着气呢,咱们也不好进去呀。”在国师府,尤其是国师爷手底下当差,可要时时注意着自己的脑袋。
福安拂尘又打了他几下:“就你机灵不成,不争气的玩意儿!”
“爷,这葡萄是今个新到的,先给您尝尝鲜儿,宫里还没送到呢。”福安领着人儿摆了果盘,又呈了上去,话语里还颇有讨巧的意味,也颇为识相的没去问为何新做的墨『色』长袍少了只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