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儿伺候他的太监闷声闷气的开了口:“我说皇上诶,国师大人又没说什么,您这般着急是为何?”
嘉元帝老眼瞧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明晃晃是不屑:“国师爱卿分明是生气了。”
他依仗重用的爱卿,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了,嘴角染上三分笑,脸冷得能滴下水来,连说话都带着刺,显然是有人将他惹『毛』了。
那太监眼睛一转,忙赔笑道:“皇上您这是想哄国师爷?”他思来想去,用了这个词儿,虽是听起来不是十分好,但也足够贴切,嘉元帝这架势,不就是要哄那个国师爷?
不料,嘉元帝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出现了好几道褶,他是天子,怎能放下架子去哄一个臣子?
“陛下,您怎能忘了,这莳姐是国师爷心尖尖上的人,您多多赏赐她点儿好东西,这事儿不就成了?”跟在他旁儿的太监笑了笑,压着声儿献上自己的计策。
这话儿就像盆凉水,浇灭了嘉元帝那颗暴躁的心,他脚一定,神『色』有些激动,脸都涨红了,扯着那个太监的袖子,声音都变了调儿:“对对对,怎么能忘了莳壹那个丫头,快,朕要好好赏她,补『药』啊,珍品啊,绸缎,通通送过去!”
那太监暗自垂了眼,心道,皇上这跟拉低面子哄国师大人哪还有差呢?但这也不是什么稀奇景儿,国师大人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依他瞧,那可比皇子都看得重。
思及此,这太监不禁咂了咂嘴,不过一想起那总墨袍加身,眉间一抹朱砂,一笑便可勾去人魂儿去的国师大人,又道了句,这世间谁不爱美『色』,皇上,亦是如此啊。
果真,一回宫嘉元帝便赏了不少东西下来,这赏赐,用流水来形容也不为过,简直是要将国库里的宝贝全都掏给国师府,一时在京城也掀起不的风浪,莳壹又被推至风口浪尖,都道她联合那国师『奸』贼,要毁风纪。
养伤的莳壹才不管旁人如何说道的,见着锦盒堆了不少,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还哼着曲儿,俨然是心情不错,当然了,哪个人不喜欢白花花的银子送入自己囊中?
好不易送走了最后一拨过来的人儿,流萤捶了捶胳膊,捏紧了手中的钱袋子,打了个哈欠儿,靠在门框上,眉间也满是倦『色』,光站着给这些人发赏钱便要累坏她了,可见这嘉元帝赏赐有多么多。
“姑娘,皇上赏的东西都让账房登记好了,收入库房了。”沐冷手夹着账本,另一手执着扇子,也是笑眯眯的。
正倚在枕上看书的莳壹不冷不热的嗯了声,又翻了页,显然是对这话儿毫不在意。
与其说是赏给她的,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送入国师府的库房罢了,啧啧,皇上与那个别扭肚鸡肠的国师爷之间的关系还真是难以用语言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