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垣这番话说下来,那张较之别人向来白上几分的脸庞上,已如火烧云霞,眼底渐渐染上迷糊。
尤哥转身看向临安公主与御风,歉意地一笑,道:“公主,御将军!在下的内室重伤在身,在下实在脱不开身,不如改日再聚?为表在下的歉意,东西二苑便赠与二位如何?”
临安公主眼里闪过一分了然,笑道:“多谢尤小公子美意!”
御风颌首以示理解,唯有顾垣在听到‘内室’二字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在尤哥欲离开之际,临安公主突然喊道:“尤小公子,那株草药……”临安公主欲言又止,她也知道这株草药大抵是不好拿的,虽然与尤先生聊得较为火热,但商人面上跟谁都能称兄道弟,一旦跟利益挂钩,瞬间就可以翻脸不认人。
就好比,她身边这位,如今风光无限的御大将军。
尤哥回头道:“改日,我派人给公主送过去,到时候还望公主莫要嫌弃啊!”
临安公主愣了半响,才明白尤哥话中的意思,望着二人离开的眼神一瞬间复杂无比,迟疑着说道:“先生,这是怕当面提出要求被本宫拒绝吗?”
临安公主似是自言自语,但声音却并不小,落入一旁的御风耳中,听得他直皱眉,作为商人,还是天元国最大的奸商,他看问题不似临安公主那般简单,“临安,这药你怕是不好拿啊,尤先生这摆明了是要狮子大张口,或者提出些让你难以答应的要求。”
临安公主道:“老小子,你是猜出了什么吗?整天打这些哑谜,咱俩谁跟谁啊,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御风道:“临安,如果他欲意重新挑起承天与天元之间的战火呢?”
尤哥对顾垣的在意,似乎并不如御风先前想的只是玩物,而顾垣三番两次被承天帝捉弄,甚至伤及性命,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被承天帝握在手中。
顾垣心中定会滋生恨意,且不说他欲待如何,尤哥定会帮他达成心愿。
临安公主心中瞬间明了,她不傻相反聪慧至极,只是仍有些不敢置信,思虑片刻之后,忽然道:“老小子,先生当真会如此要求于本宫吗?近来,本宫这头疼之症越发严重,如果先生真是如此要求,你一定要将本宫看牢了,否则本宫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这药对临安公主有极大的诱惑力,搁在自己面前摆着这让她难以拒绝,她不想成为天元国的罪人!
御风面上保持温文尔雅的笑意,眼里的嘲讽毫不遮掩,“临安你当我御风是什么人?你们姑侄二人当真是打了个好算盘啊!二人使出苦肉计轮番上阵,先是让他为你们皇室欲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如今看他没几日可活了,就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么?”
说到这,御风深呼吸一口气,哑声道:“你们凭什么指望我?指望老子为你们皇室卖命?将他整的半死不活,你们当我是什么?你们当老子是善人吗?是料定了他不会让我报复你们是吗?”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死了之后呢?临安你欲如何?”御风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而后走远。
这句话重重地砸在临安心头,让她常年噩梦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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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尤哥将顾垣安顿好,正准备离开却听顾垣道:“先生,她真的与人苟合,让先生蒙羞,遭受奇耻大辱吗?”
尤哥愣了一下,将这句话在心中过了一遍,想明他说的人是胡姨娘,便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