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主极力维持面上的笑容,洋装高兴道:“贤侄能来,伯父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怎么还带着东西来?”
尤哥仍是浅笑温和的模样:“礼不可废。”
随着少年这句话落下,众人身上的威压也一并消去,此刻看向少年的眼神齐涮涮的变了,之前的轻视与不在意的神色,全然变成了凝重。
再没人敢小瞧,这个看似温柔,人畜无害的少年。
尤哥笑道:“韩家主,我此次来还有一事,我与舍弟在赶往金陵的路上,听到些风声,说什么韩家主要留我和舍弟住下,敢问韩家主可有此事?”
闻言,韩家主脸色变了又变,他极力维持面上的镇定和笑容,道:“哪有这事,侄儿可莫要听别人胡说!”他哪能不明白尤哥的意思?
先前他是想着,任家俩老的死了,留下俩奶娃娃,凭着俩家的关系较之旁人亲近些,任家还不是任他捏扁?
现在被任小子这一手搞得什么心思都没了,他哪敢再有什么花心思?
尤哥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色,他转身对着任郗说道:“如此一来,你可是安心了?”
任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哥这是将罪名搁在他头上了?
果然他听见韩家主道:“可是任郗侄儿听了旁人的话,闹你兄长了?”
任郗面无表情地对道一声:“是,还请伯父恕侄儿无礼了。”
微弱的嘤咛声响起,众人这才惊觉站在大厅中央的少年,他怀中还抱了一个与任郗模样差不多大的孩童,身上的衣物饰品与任郗一般无二。
众人在心中猜测着小人的身份。
而韩家主是直接开口问道:“任攸侄儿,这位孩童是?”
尤哥淡淡地说道:“故人之子。”
少年那副平静沉稳的模样,众人听在耳里差点就信了。
可是任家之人,年岁不足百都是不给出门的,这是修仙界上下皆知的事情。
如今,任家上面的老人都死了,任家就属任攸年纪最大,但观对方的模样,是个守礼数的乖巧少年。
尤哥见怀里的少年,隐隐要醒来的痕迹,与众人告别之后俩人离开。
同样,任家之人未成年,也是不给吃酒食的。
对方俩小儿,不能吃,韩家主也不好强留。
高台之下,任郗看着身旁的少年,对方仍是浅笑温和的模样,不知为何从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明的伤心。
他哥自小便是这么个模样,任郗常听他娘说:小郗,你别看你哥他总是笑着,好似全然不会伤心难过,可又有谁知道他心里苦着呢?
苦到了极致,说不清楚,也无法向别人诉说。
苦到了有苦说不出的地步,他便是永远都是浅笑温和的模样。
任郗问道:“兄长,可是要将他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