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嗤笑：“知道为什么你长的同墨澜那位先夫人几乎一模一样吗？你不仅仅是个替身，还是个容器！”

琼毓一愣，还是不大明白她在说什么，青瑶站起身来，缓缓向她逼近，嘴角扬起残忍笑意：“你不会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你好好看看自己，看看你自己的模样，你是个木偶人，是为了小悦生母量身打造的容器，那个女人叫茯婉，她死后魂魄就一直在聚魂灯中温养，但她的肉身却已经毁了，琼毓，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悲？你之所以那么像茯婉，是因为你身上存放着茯婉的一丝影子，所以才会同她那般相像，一旦茯婉复活，你将会成为她最好的容身之地！”

琼毓如遭雷击，整个人怔在原地，待她反应过来后冲着青瑶喊道：“你胡说，这不可能！”

青瑶挑眉，手一挥，一阵强烈的神力席卷而来。琼毓的身体开始发生改变，她亲眼目睹自己从下往上开始僵化，逐渐现出原形。等那渐渐蔓延至腰部时，青瑶再次施法，使琼毓恢复正常。

殿中瞬时沉寂如死，此时的她面上含着震惊混合着痛楚，青瑶抬眸瞧见琼毓身侧发着抖的手，一下子心中倒有些不忍。

这下子，琼毓才终于相信，自己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活在虚假的谎言中。

琼毓眼神呆滞着走出了琉璃殿，外头寒风凛冽，大风呼呼刮着她的脸，刺骨般疼痛唤回了她的思绪。

琼毓跌跌撞撞闯进了墨澜的书房，外头的下人还来不及阻拦，她就已经进去了。

墨澜只是坐在书房里，双手交叉扶在额头，他的脸色不太好，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见琼毓来了，他站直身子，表情冷漠，道：“谁让你闯进来的，出去！”

“君上，我此次前来，就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爱给琼毓？你叫我婉儿，是不是因为我是茯婉的替身？”她在努力克制自己，使得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

墨澜的面色变得森冷，他紧紧盯着琼毓的脸，良久，才冷冷地开口：“你都知道了，是她告诉你的？”

得到了证实，琼毓失望地垂下眼，却又不甘心，问道：“事到如今，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有过我吗？我要听实话！”

墨澜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琼毓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沉默了……

琼毓笑了，她明白他的意思了，她以为墨澜哪怕不爱她，可心中至少还是有她的，可事实却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琼毓忽然之间想起青瑶，直直地注视着墨澜，道：“那王后呢？你喜欢过她吗？她不是替身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对你来说有利用的价值？”她刚说完，墨澜冷冽的目光就已经射了过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冷酷的不带一丝感情，语气中颇有些不耐烦。

琼毓颇有些胡搅蛮缠，她死死攥着墨澜的衣袖，“你要是不说，我今日死也不会离开。”

沉默了片刻，墨澜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但……心中大概是有她的吧。”他这话不单单是说给琼毓听的，也是在问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乎青瑶，他的目光总是会被她吸引，即便他不想承认，可那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听说婉侧妃从君上那出来后脸色就一直不对劲，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发了一场大火。把她殿中的能砸的全砸了，罚了一众丫鬟下人在寒风中跪着，而她自己却在里面痛哭了一场。

凭什么？凭什么青瑶她就可以得到墨澜的心，而自己却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替身，对他来说，难道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吗？

发泄完情绪后的琼毓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鲜血淋漓……

她垂下眼，倘若此时有人进来，便会看到她眼底诡谲，满手鲜血，嘴角噙着诡异笑容的模样。

经过琼毓这么一闹，墨澜的思绪又拉了回到了青瑶身上，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去琉璃殿一趟。

殿中依旧是一片压抑。

墨澜叹了口气，绕到一旁坐下，青瑶仍是不去看他。

“琼毓来找过我，也是因为她，我才明白了……”他顿了一下，继续道：“青瑶，我心里有你，神缘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能不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室内无言……

墨澜直直地看着她，他也不着急，他愿意等……

过了一会，只听到青瑶清冷地声音传来：“墨澜，我们和离吧。”没有怒意，也没有不舍，只是淡淡地，好像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她这些天想了很久，从前她爱的那个人已经死在魔界叛乱时，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让她很陌生……

左右墨澜那么喜欢茯婉，她是如何也不可能代替茯婉在墨澜心中的位置的，嫁入魔宫两万年，都没有捂热他的心，她累了……

墨澜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也仅仅是一瞬，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青瑶跟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