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柴火放下来。
祝成玲回屋子用水瓢舀了半瓢水,“林峰,我们家的洗手盆,又洗手、又洗脚的,你也膈应。我倒着水,你洗洗手。”
“好!”
刚准备洗手时,祝成玲发现了问题,林峰手掌上一个花生米大的伤口。
“林峰,你的手掌,什么时候受伤的!”
“没事,不小心被槐树上的刺扎到了,小伤口!过两天就好了。”林峰回道。
“槐树的刺很容易断在伤口里面,很容易发炎,得把它剥出来!”
说着祝成玲端着水瓢又回去了,接着右手搂着两个板凳,左手捏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
林峰接过板凳,放在地上。
然后两人坐下,祝成玲左手捏着的东西,林峰也看清楚了,一根缝衣针。
“祝成玲,你打算用这个,给我剥出来?”林峰问道。
“是啊,不都是这样做的。”祝成玲回道。
“不消消毒吗?”林峰问道。
“消毒?这么讲究,你等着。”
祝成玲又回屋,一会儿端出一个酒盅,“我爹的散酒。”,
林峰看着酒盅内浅浅的一层酒,“就这么点?”
“就消毒一下针,用多了多浪费,我爹都是逢年过节时,才舍得喝半盅,你这些不少了!”
说完,祝成玲把林峰的手掌拽了过来,然后把针放在酒盅内消消毒,“开始了。”
简单的一句话,林峰心里感觉有些慌。
祝成玲开始了,首先用针尖压住伤口边缘,“林峰,看到了吗,那个灰黑色的就是槐树的木刺!”
“哪?我怎么没看见!”林峰也把脑袋往前凑了些。
“哎!林峰,你抬起头,挡住阳光了!”祝成玲说道。
确定好木刺的位置,祝成玲说道:“木刺有些深,林峰你忍一下!”
“你想干什么?”林峰有种不好的预感。
“扎的太深,有没有小镊子,只能把伤口弄大点,然后用针把木刺挑出来。”祝成玲说得很轻松。
林峰却有些心惊肉跳。
俗话说,手指连心,这可是手掌,在手掌上用针划开一个伤口,相当于在心口上来一刀。
想想就酸爽!
“要不,我下午去公社卫生院,让大夫给我弄出来?”林峰提议道。
“怎么,不相信我的手法?”祝成玲皱着眉头,“再说去卫生院不得花钱!”
“祝红玲,花的我自己的钱,你不用心疼!”林峰说完,就想把手抽出来。
祝成玲好像早有准备,左手捏住林峰的手腕,“别动,我都准备好了,你是不是男人!”
林峰听了这话,二话不说,闭上眼,把胳膊往前伸了伸,“来吧!这点小伤算什么!”
祝成玲点点头,“这样才对嘛!我来了!”
然后把林峰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千万别动!”
“……”
林峰闭着眼,咬着牙,忍着没叫出声来。
“别动!很快就好!”
祝成玲用左手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用力掐住伤口皮肤。
一阵剧痛后,奇怪的事情,林峰感觉不到被针扎的疼痛。
林峰睁开眼,看着祝成玲低着头,一只手掐着自己,一手用缝衣针快速的划着。
掐住的那块手掌,失去了血色,除了掐的疼痛,丝毫感觉不到针扎的疼痛。
看着眼前温柔的祝成玲,林峰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
祝成玲全神贯注,林峰心神以往,整个世界变得寂静起来。
咚咚!
咚咚!
咚咚!
居然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仿佛过了万年。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打破了所有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