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尸山,白骨露野。
程时溪越来越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白天来。
庙里破败不堪,唯中间一座巨大神像干净的一尘不染。
神像脚下,就是古董穷奇铜案。
程时溪立刻走过去,看着古董跟虎牛铜案的动作几乎一样。而穷奇毕竟是凶兽,外表似虎生有一对翅膀。
青铜铸造,令人勘叹做工精美。
可是这铸造意义,程时溪是始终没有想明白。
“先生你躲远点,等我收服这其中妖物,便送你回家。”
柏清疏轻应一声,跑到庙外,静静的趴在门口。
程时溪将符纸贴在穷奇铜案上,闭眼竖指念咒道:“邪深墨魅,敢有张鳞。雷公冲击,碎灭其形,鬼怪荡尽,人道安宁。急急如律令!”
……
“欸?怎么没有东西出来?”
程时溪纳闷了。
他再一次竖指念咒道:
“邪深墨魅,敢有张鳞。雷公冲击,碎灭其形,鬼怪荡尽,人道安宁。急急如律令!”
穷奇铜案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程时溪看着面前的穷奇铜案蹙眉一瞬,旋即冷静下来思考问题所在。
“啊啦~啊啦~董中妖不在里面了呢~”
纤纤玉指拂过程时溪的脸庞,一阵盈盈笑声响起。
程时溪猛然回头,看见一身材曼妙的绝美女子。
女子身穿黑色旗袍,长发如瀑,媚眼似水。
如果形容李相宜,人们会说她点到为止的艳,不可方物的美。那么程时溪面前这个女子,就可以说是病态泛溢的艳,傲慢决绝的美。
程时溪望着她,有些出神。
女子明明生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却充斥着能够仅靠一次眼神的交错就将男性俘获的,魔鬼般魅力。而其皮肤,更是如同珍珠般白晢光滑。
“董中妖……看来你也是修术之人。”
程时溪双目紧缩,手覆在腰间符纸处,紧绷的弦一刻也不敢松。
女子轻轻一笑,向着程时溪步步走去。
“是的呢~怎么,你怕我啊~”
女子忽的闪到程时溪面前,距离已经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请自重!”
程时溪猛地推开女子,后退数步。趁此机会探头看向庙外,没有发现柏清疏的身影。
“那边那个女子呢?”
他严肃问道。
“啊啦,你说什么?”
女子翘指点唇,满脸无辜。
“不要装傻了,你把人弄哪去了!”
程时溪瞬间掏出符纸,对着女子怒吼。眼神冷冽,寒气逼人。
女子一怔,旋即沉头又是妩媚一笑。
“刷!”
下一刻继续闪到了程时溪面前,可是这一次,想推开她的手竟是完全动不了。
“怎么回事,我……动不了了?”
程时溪瞪大双目,惊恐的看着女子。
女子媚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在其耳边轻语道:“听话听话~不要害怕呀。我是冯抚裳,可不是什么魔鬼哦~”
声音酥麻媚惑,令人心动。
然而程时溪,内心就如一摊死水,没有因此泛起丝毫波澜。
“真是与众不同的眼神呢~我倒是没见过。”
冯抚裳抚上程时溪的脸庞,微微左右摆头,细细观察了一阵。
程时溪咬牙,硬着头皮道:“冯小姐,你能放开我了吧。”
再不放开,程时溪真的就要崩溃了。
“哦……你倒是提醒我了。好吧好吧~确实该做正事了。”
冯抚裳将程时溪背后的符纸撕下,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她还没回过神来,被程时溪反手一把掐住脖子,逼控在墙边。
程时溪眼神凶厉,强压心中怒火问道:“我问你,人被你藏哪了,还有,你是哪家道法派?”
因为柏清疏的失踪,令程时溪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自热而然的失去了往日的礼数。
冯抚裳似乎并不害怕,依旧是之前的悠闲,也没有反抗,任凭程时溪抓着自己。
她侧头轻蔑一笑,眼神尽是无奈。
“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呢~我都说了,那个女人我没动,也懒得动。至于我是哪——”
“你说谎!柏清疏呢!”
不等冯抚裳的话说完,程时溪已经控住不住自己的脾气,一声怒吼。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