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就习惯性地进入了梦境里的训练空间里。
不能停下来,一天都不可以。
总有一天,她还会回来的。
因为房子隔音不好,于锦鲤半夜醒了三两次,一整宿睡得断断续续的。长期紊乱的作息使得她的生物钟早已不再起作用了,第二天早晨她是被外面摩托车的声音吵醒的,半地下室的构造依然又昏又暗,清晨的阳光根本就照不进来。
于锦鲤随手把灯开开,开始例行压起了韧带。
叩叩——
只听急切的两声叩门声。
是林夕吗?
于锦鲤停下来动作,房间很小,她三两步就跨到了门前,正准备要开门。
“于锦鲤?我知道你现在住这,于锦鲤!”
于锦鲤吓得手一哆嗦,无力地垂了下来。
是于妈妈。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娘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
“你倒好,出道了,发达了,就撇下我们孤儿寡母不要了?”
“你赚了那么多钱,一分都不知道汇给我们,你还有没有心?啊!你让我怎么活?你让你弟弟怎么活?”
“你别他妈给老娘装死,那个丫头,那个叫林夕的丫头拿了我的钱,都告诉我了,你现在就住在这里,赶紧的把门打开!”
于锦鲤不敢弄出来一点声响,就那样靠在墙上,整个身体脱力地往下滑。
她无声地跌落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找上来了,她有又上来了。
她那个张口闭口满嘴是钱的、菟丝花一样的妈妈。
“大清早的,喊什么喊?有没有素质啊!”
隔壁的房间“唰”的一下推开门,和于妈妈对骂起来。
“我找我闺女,关你屁事!”
“你喊了这么半天都没有人应,人不在家你喊个什么啊,指不定晚上去和哪个男人睡觉去了!没事憋他麻痹下吵吵!”
隔壁“啪”的一下关上门,只听一声巨响,连带着于锦鲤家的天花板上都掉下来一块墙皮。
一小块白色的墙皮掉在她的头顶上,化为白色的粉末散落在了她的头发里。
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窗户外面,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声。
她满心欢喜地等着林夕,却只等来了她满口恶言的妈妈。
林夕终究还是来了。
她生怕遇见于妈妈,于是顺着半地下室的窗户轻声对于锦鲤说:“对不起,是我告诉她的。”
“我拿了她的钱。”
“我也没办法啊,我要生存啊。”
也不等于锦鲤的回应,她就匆匆跑掉了。她在于锦鲤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然后跨上了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的摩托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