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自己麻溜儿的站出来,别等老娘亲自去揪你出来!”
庄源屏住了气息,她不知道疯婆子是从哪里开始听的。
不过如果要论骂她的人的话,恐怕这一屋子的同学,一个都逃不了。
不,或许还有一个例外。
于锦鲤,她从头到尾,从来没加入过讨论,她连句话茬都没有接过,更别提开口骂人了。
然而……
“你!”
疯婆子径直走到了于锦鲤的床前。
“下来!”
反抗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所以于锦鲤什么也没说,沉默着从自己的床位翻到庄源这里来,然后就着庄源的床梯爬了下来。
“就是你!”
疯婆子一把拽着于锦鲤扎起来的马尾,声嘶力竭地说道。
“别人的声音我都认不得,我还能认不得你的声音?”
“刚才骂人的绝对有你!”
没有啊,这个宿舍里一共五六十号人,只有她一个人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你一句闲话。
庄源惊恐的看着被教官拽走的于锦鲤,一时间吓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面壁,抱头蹲下!”
于锦鲤告诉自己,冷静,不要冲撞她,顶嘴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狗咬人,人难道还要反回去咬狗吗?
于是她一言不发地跟过去走到墙沿之下,抱头蹲下身来。
“看清楚没,都看清楚没?”
疯婆子得意洋洋地扬声对整个宿舍说道。
“骂我?先掂量掂量后果吧!”
她大摇大摆地在于锦鲤周围踱步,是不是吐几句带着脏字的侮辱。
“槽你妈的一群小女表子!”
“打扮成那个骚样,是想勾引谁啊!”
“老娘就不信了,还治不住你们了是不是!”
她大声地骂着于锦鲤,一字一句却无不在提及在场的每一个姑娘。
“不许动!蹲好了!”
于锦鲤的脸色有些发白了。
“真他妈的娇气,不就是蹲一会儿吗……”
疯婆子咕哝了一句,又继续骂了起来。
于锦鲤是真的不能久蹲。
一年之前当她还在“象牙塔少女”活动的时候,那场大雨瓢泼的北京巡演,她一个跟头就直接栽进了水里,皮肉倒是没有吃太大的苦头,可是膝盖却落下了旧伤,半月板缺损,就连平常跳舞的时候都要受到影响,更别提像这样长时间蹲着了。
针扎似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于锦鲤额角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嘴唇让她咬的发白。
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