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接触到雪穗这个角色,她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就是这首歌的旋律。
于锦鲤一直觉得这首歌有一种别样的魅力,无论故事发生的地域与时间,但凡是恶女的角色,都能与这首歌的歌词与旋律莫名其妙的贴合。
而她所饰演的雪穗,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女。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
「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
「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
「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为了配合雪穗这个角色在剧中的形象,于锦鲤穿了白色的裙子,又涂了鲜艳的红唇。从造型到选曲,整个人充斥着一个词,“矛盾”。
略带悲怆的长轨与跳跃的短轨默契地把前奏演绎得引人入胜,在一个突兀却又理所应当的时机,于锦鲤刻意带着一点点沙哑的声音闯了进来。
她原本的声音不是那样的。
于锦鲤的声音原本清甜、透亮,像是一颗熟透了的、饱满的水蜜桃,可是为了演绎这首歌,她特意压了嗓子,沙哑又慵懒的味道配上阴郁的旋律与乖张的歌词,这颗桃子不再鲜嫩欲滴,反而给人一种熟透到快要腐烂的诡异美感。
「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
「与我沉睡,还与我蹉跎无慈悲」
「爱我纯粹,还爱我赤裸不靡颓」
「看我自弹自唱,还看我痛心断肠」
那乖张而又矜持的一词一句夹杂着旋律,在听者的耳旁肆意的挑逗了起来。
渐渐的,有一个虚构的女性形象出现在了人们的脑海之中。
她冷淡清高,又充满诱惑力;她轻佻妩媚,又高雅矜贵;她纯白无瑕,又靡丽颓废;她高得像是天边的云,又低得像脚下的污泥……
张爱玲写《红玫瑰与白玫瑰》,“每个男人的心中都至少要有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变成了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哪个男人不想拥有一个女人,能够集纯情与妩媚与一身,既能圣洁,又能风情。
雪穗不就是这样的吗。
中间是一长段间奏,小提琴的声音一跳一跳的,于锦鲤踩着音乐的节奏点,踉踉跄跄地走在舞台边缘,就像是行走在白夜之下的雪穗一样。
极少有人能够把白衣服穿出妖冶的味道,于锦鲤做不到,可是当她把自己当做雪穗的时候,却做到了。
简直就像是在罪恶的泥土里开出了一朵妖艳的花,细细密密的根系扎进最污秽、最肮脏的土壤中,鲜嫩欲滴的花瓣却是血一样的鲜艳。
「愿我如烟还愿我曼丽又懒倦」
「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
「祝我从此幸福还祝我枯萎不渡」
于锦鲤的这首歌选的很微妙,乍一听歌词仿佛讲的是剧里的雪穗的形象,听着听着,越听越觉得像。
可是听下来仔细一咂摸,又觉得不对。
不对啊,“易燃易爆炸”这个主题打从一开始就和雪穗挨不着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