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竞演，位置测评，在此正式开始。」

「第三轮竞演的内容是，导师合作舞台。」

「最后一轮竞演的主题是，出道考核。」

罗艺的声音一句叠加着一句，仿佛寥寥数语之间，就已经概览了她们在《象牙塔》期间经历的每一个舞台。

《锦鲤抄》、《追光者》、《齐天》、《SODA》、《星河》……

令人印象深刻舞台的画面接连闪现，最后停留在那首最经典、也是最能够代表这个节目的同名主题曲《象牙塔》上。

于锦鲤的笑颜定格在了黑色与白色画面中，眼睛里闪烁着憧憬的光。

那座高高的象牙塔，它高得足以容纳一百个女孩子，可是那些穿着粉白制服的练习生们却越来越少。

从一百个，到五十个、二十五个、十二个，一直到最后的六个。

「国民制作人们，请多关照。」

那座偌大的象牙塔啊，从塔顶开始，一路亮到了塔底。

最后的六个女孩子，她们朝着镜头最后一次鞠躬向国民制作人们问好，然后成为了“象牙塔少女”。

寥寥几十秒，于锦鲤却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慢，那么长。

直至此时此刻，画面才终于浸染上了色彩。

因为接连闪过的舞台而变得激昂热烈的音乐又一次慢了下来。

「梦想，是什么？」

「舞台，是什么？」

「坚持下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梦想并非触手可及，可是，也并非触不可及。」

一字一句的反诘刺激着于锦鲤的视线，黑底白字、炽烈的发问，那是最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答案——」

整个画面又一次黑了下去，只剩下一个LOGO留在了中央。

「巴别塔」

于锦鲤看到这里，眼眶里温热的液体终于抑制不住的冲了出来。

开学典礼结束之后，报告厅里的人走得稀稀落落，负责打扫场地的学生干部看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啪”的一下关掉了灯。

于锦鲤哭得气都顺不上来，一个人坐在报告厅的角落里，无声地掉眼泪。

当初出道的时候那么激动，成团了以后那么辛苦，一直到解约离开，她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可是直到此时此刻，重新回过头去看那段美好的时光，心中的情感却再也抑制不住。

那个时候的她一门心思的盼着出道，可是现在的她，却多想时间能够停止流动，能够让她一直停留在那座与世隔绝的《象牙塔》里。

报告厅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学生干部像是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走一样，练练道歉道：“不好意思同学，我刚刚没看到你。”

“你怎么哭了？”

于锦鲤飞快地把耳机撤了下来，微微点头致意以后，便匆匆地离开了报告厅。

她的眼睛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