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演唱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当最后一首歌响起的时候,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钢琴伴奏舒缓的演奏着《巴别塔》的旋律,不紧不慢的,台上的少年穿着白衬衫,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几乎透明,薄薄的棉布质地被照得像是蝉翼一样,满天飘散着金色的碎片,像是庆典,又像是繁华散尽的落幕。
舞台上的聚光灯追着少年们的身影,从第六名出道的于腾龙开始,一盏一盏的熄灭了。
歌声却还没有结束。
他们唱着唱着,轻柔和缓的旋律被哽咽冲得断断续续的,慢慢的不成调子,然后连同舞台灯光一起,一个接一个的熄灭在了观众的视线里。
唱到最后,舞台上只剩下最后一盏灯追着C位的徐方舟,那灯光越来越暗,浓墨重彩的黑暗终于吞没了舞台上的最后一点光点,场馆中央的舞台彻彻底底的暗了下去,只剩下观众席上五彩斑斓的灯牌和应援棒不遗余力的争相辉映着。
他们从默默无闻的练习室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所有人面前,他们使得几千人的场子座无虚席,演唱会的门票让粉丝们趋之若鹜,可是三百六十五天的时间到了,沙漏里面最后的一粒沙子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至此,“巴别塔少年”正式解散,往后的锦绣花路,就此分头走。
——
在舞台上的时候不好意思哭出来,到了后台,几个大男孩这才捂着眼睛闷声哭出来,哭得眼睛上的舞台妆花得一塌糊涂的。
然后齐淼挨个给他们递纸巾,看他们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花猫似的擦眼泪。
哭完了以后,卸妆换衣服,六个人凑在一起整整齐齐的最后搓一顿散伙饭。
无论再怎么不舍,这条路也总归是要继续坚定的走下去。
“齐淼哥,解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啊?”
齐淼自从解散场演唱会上,看到观众席上的于锦鲤以后,神情就一直有些恍惚,庆功宴上竟然魂不附体的神游天外了起来,别人问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其实没有什么选择,《汉谟拉比小姐》的资源是塔罗给的,他自从拍了这部戏,人气方面有了质的飞跃,可是同时也几乎是把自己的前途和塔罗传媒锁在一起了。
塔罗花了大力气把他捧起来,这样的机会自然不是白给的,他签约出演那部戏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即便是限定团体解散,他也只能签约塔罗。
大多数练习生来参加节目之前就已经有所属公司了,限定团体解散了以后也无非就是回到原生公司去,毕竟合约还没有到期,只有齐淼和于腾龙两个人是个人练习生,下一步还没有找落。
齐淼的去路已经定下了,他们于是又问于腾龙打算去哪。
“去天河啊!”于腾龙想都不想,张口就来,“他们要我,我就过去!”
“你傻啊,”徐方舟在于腾龙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现在正是天河最乱的时候,人家都着急忙慌的想办法解约呢,就你傻不拉几的往里面跳。”
“小李总虽然也在力挽狂澜的把公司往正轨上拽,可是到底还是一座危楼,万一三年以后对赌失败呢?”
徐方舟苦口婆心的劝他,他当然希望于腾龙能够签约在天河旗下,这样以后多多少少还有个照应,公司还很有可能把他们再次打包在一起出道,可是他又总是忍不住的替他盘算着,以后的路要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