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很深,与周边如春雨秋笋般长起来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灯光很暗,招牌也很暗。
老店很小,店里两张桌子,店外两张桌子。
店内已经有人占了一张桌,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穿着碎花的裙子,黑色的圆头小皮鞋。
我们选择坐在堂外,这里有风,还有很多的人间烟火气。
汤色清冽,余味绵长。
路过的多是住在小巷里人群,他们在匆匆忙忙里赶向,为自己亮着灯的那扇小窗。
没有几个人关心我们,在他们眼里,我们也不过就是涉世未深,初尝感情的小青年而已。
老板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看着还很和蔼。全程我们也没什么交流,我们也仅仅是他店里的一个过客而已。
而我,也不过是小艾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老头倒是很喜欢欢欢,不知道从那里给欢欢找来了一根肉嘟嘟的棒子骨。摸着欢欢那贱狗的毛发,一直喋喋不休的和欢欢聊着些什么。
欢欢自是很欢喜,临走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在门口洒了一泡热尿。
“来呀!”老头遥遥的冲我们招手,却不知道他是在招呼我们,还是在给欢欢相约。
转过巷子就是一个巨大的综合性商场,电影院就在五楼。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感觉到真正恋爱的感觉,这是她想要的。
不节也不年,电影院很冷清。而我们去的又是夜场,整个放映厅里也就五个人而已。
欢欢像个电灯泡一样赖在小艾的怀里,电影厅里本来是不容许动物进入的。只不过检票的小妹妹实在是没能抵御,纯白的贱狗欢欢的撒娇,不容许它进它就拿脑袋拼命的蹭小妹妹的小腿。最后小妹妹只得装着没看见一样,让它溜进了影厅。
猿人统治了星球,人类挣扎着想要反抗。
我们只是为了看电影而看电影,小艾把头放在我的肩上,我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我们沉侵在氛围里,而不是电影的精彩。
只有欢欢,完全沉寝在电影的世界里。也许它也在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带着它的大军统治着地球吧。
电影散场已是凌晨,跑在前面的欢欢,突然对着一个垃圾桶狂吠。
垃圾桶边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他正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听见欢欢的狂吠,他抬起头看了欢欢一眼,眼神里除了漠然便是不屑。他做了一个向欢欢扔石头的样子:“贱狗,老子被二郎神的哮天犬都咬过,还怕你这小蠢狗。”
欢欢自然是不明白虚空扔石头的招数,这是人们对普通野狗常用的招数。
卖票的小姑娘刚好也到了门口,她在我们面前停住了她的小电驴,飞杨了一下她的长发道:“别怕,那是个疯子!”
我自然是不会去同情已经疯了的王老板,种因得因,种果得果,这都是冥冥之中天意,不值得让人去在意。
我决定完成爱情最重要的一步,我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在最青春最无敌的时候,最圆满的爱情当然也得有最完美的结局。就算这只是最后一刻,那也必得是要刻骨铭心永不可忘的一刻。
所以对酒店前台那漂亮姐姐八卦的目光,我选择视而不见。谁没有年青过,我猜她也有过和我一样的经历,不然怎么能从她的眼里看出八卦与羡慕。
一张落地的毛玻璃把床与洗手间隔开,虽然看得不甚清楚,但小艾那玲珑的身体还是若隐若现。
我都忘了过了这夜与小艾就是永别。
现在我知道欢欢是条母狗了,它对淋蓬头下的水声毫无反应,竟然一只独狗,蜷在沙发上呼呼的睡着了。
没带睡衣,小艾裹着浴巾,半露着身体就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里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我的注意力全在小艾的腿上,因为她大半个腿都露在外面,这和地球上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我既没在那份光洁上发现什么兽类的痕迹,也没发现什么青筋曲起,老树盘根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