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头大马的将军的身影,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在光晕里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下凡。
我很紧张,手指放在扳机上微微的发抖。
那位复活的将军依然用着他不变的节奏,迎着阳光而来。
我看了一眼老彭,他还没挥手。抗日电影我看多了,埋伏的时候总是要等到指挥官大手一挥,大叫一声“打”然后所有的枪才一起发难。然后敌人就会像被割韭菜一样,一排一排的倒下去。
胜利就在眼前,而且是对着另一个星球上的生命。
我看了看铁拐李,那货也在发抖,不过能看得出来是兴奋的发抖。
人性总是恶的吧,面对这样待割的韭菜,居然是兴奋的。无论是地球还是外星,那都是生命,是生命不就该被尊重吗!
我没看见老彭手上有喇叭那类的工具,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缴枪不杀之类的喊话。而我居然还没有羞愧之心,反之却是热血沸腾,这不是人性本恶又能是什么。
也许,刚才我已经开过一次枪了,所以才没有犯罪感了吧。那时情况紧急,也不是我所能选择的。
阳光照在复活将军的金甲上,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那些涟漪荡出了他的身体,荡过马身荡到了地下。
我张大着嘴,使劲呼吸着空中弥漫的冷气,我要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然我可能真的要骂人了。
“老子都紧张半天了,准备丢掉善良,丢掉和平,丢掉对外星人的那一点好奇,准星瞄准洞口,手指微微轻颤,你却给我看这个!”
白骨,没错就是白骨。
复活将军的黄金皮甲,连同他所有的皮相都化作了涟漪,只剩下一个骨架,骑在马的骨架。
这是莫名的诡异,一种吊高了梦想又被打脸的诡异。
“这尼玛是鬼吗?”铁拐李用枪口触了触我。
“滚!”我怒瞪了他一眼,这尼玛真是个二货,有用枪口怼人的吗。
骨架再前进了一步,也就仅仅是一步,就散做了一堆枯骨。
一个又一个复活的士兵,推开前面的白骨,变成一堆白骨又被后面的复活士兵给推开。
很快,洞口就被堆成了山一样。
洞口比外面要低一些,皮相化做的液体流回了洞里,白骨却留在了洞口。
爬着的人都站了起来,这样的埋伏没有一点的意义。现在的我们就是一群看客,一群在天桥边看着杂耍的无聊看客。
我看了看乌雅.玮,她靠在雪地车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是那些跑出来的护卫侍女,倒是目瞪口呆哈喇子留了一地,自己也没发现。
欢欢瞟见我在看它,兴奋的从秋竹的怀里蹦了下来,跑到我的腿边转了几个圈。然后箭一般的窜了出去,给我叼了一根手腕骨回来。
我下手去抢,不能让我的狗啃人骨头,那怕是外星人的骨头。
然后那骨头断成了两半,欢欢狗嘴里一半,我手里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