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精里把自己麻醉,她在美食里欢天喜地。
“大叔,你是不是喜欢那姑娘!”丫丫可能是吃得差不多了,开始注意上了我。
“这一会,你都看她十八次了!”丫丫指着对面火锅店,靠窗那个短发飞杨的女孩。
我不喜欢丫丫说的这个数字,我也一定没有看够十八次,也不会去看十八次,一定是她数错了。丫丫肯定不喜欢看中国文学,不喜欢黄梅戏。不然她一定会知道十八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送别后便再无想聚。
对面的女孩很美,今天的酒却没什么味道。
那边还在欢歌笑语,还在推杯换盏。一个年青而俊朗的男子,把手放在豆豆的肩上,豆豆看她的眼神很温柔。
带着丫丫,我尽量不看身后。丫丫牵着我的手,一蹦一跳的跟在我身旁。欢欢撒着丫子在前面带路。见着凡是比它大的狗,就冲上去干嚎几声。直到吓得那些狗落慌而逃,才肯回到我的身边晃一晃。
我没喝多,只是身体有点轻晃。
公园里没有什么人,秋竹已经撤走了。我靠在长椅上,看着丫丫和欢欢在绿树间疯跑,这也不错算是一副和谐的画面。
危险来临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一点预感。
我一向对危险比较敏感。
只是脑子的反应和身体的反应,很多时候不会成正比。就像很多人车祸的时候,脑子明明知道站在那里就能躲过去,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像另一个地方移动。
“别动!”一个中年男人坐到我的旁边,声音冷冰冰的道。
腰间一痛,像是被什么硬硬的东西抵在了腰间。
“再动,我就捅死你!”
“是吗!你不会的,我笑了笑。”
中年人道:“不要去猜一个人的心事,你永远也猜不到。”
“一个能养出这么可爱女儿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男人也笑了,他的手拿了回去。我用余光看见他伸长的手指,迅速的缩了回去。
绿地星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他们的手可以自由收缩,手指能伸长一尺,而且坚硬如铁。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女儿?”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瞟了你姑娘三次。一个人在杀人的时候,还有心思去关心一个小姑娘吗!要么就是把她一起杀了,要么就是等他们分开了再动手。”
丫丫的父亲:“你的观察力很好!”
“一点也不好!”我看着远处的丫丫道:“是你女儿刚教给我的,她说我刚才用余光看了一个女孩十八次。”
丫丫的父亲拍了怕我的肩:“那一定是个不怎么美丽的故事。”
“你抽不抽烟?”我问。他摇了摇头,我给自己点了一支:“那是一个关于白色彼岸花的故事。”
“白色彼岸我知道,三千年一开花,花开的时候可以看见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个人。”丫丫的父亲眼眶有点湿润:“你很幸运,能见到白色彼岸,如果让我能遇见一次,死也值了。”
夜风开始变凉,我们两个男人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那个傻丫头和一只贱狗,围着一处花坛转着圈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快要睡着了。
丫丫的父亲突然说道:“丫丫今年才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