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飒爽,车灯像一只只巨兽扑面而来。
三百公里的高速,在暗夜里仍然车水马龙!
豆豆坐在副驾驶上,听着音乐。
老温带着铁拐李一行已经出发,我却跟他们走了相反的方向。
父亲的身体这两年一直身体不好,我鬼使神差的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注意好身体,等我从苗疆回来以后再来看他。
“苗疆!”这两个字瞬间拉起了父亲的记忆。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非得让我在出发之前先回去看他一眼。态度很坚决,不容分辨。
在我成人之后,父亲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他总是让我自己去决定一些事情,除了提供参考意见,他绝对不会用命令的口气。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豆豆带上的原因。
我总有些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像什么尖刺,扎在心里取不出来。
豆豆把手放在我握着档杆的手上,很温暖。
“别担心!”她说。
我挤出了一丝笑容,不管怎么说我这个当儿子的,总算是完成了他的一个心愿。我给他选的这个儿媳妇,我想他是会很满意。
父亲躺在床上,很瘦,已经有了脱相的感觉。
精神很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一些。他和豆豆聊了一会天,对于豆豆的父亲也是教师感到很高兴。
特别是对豆豆渊博的知识,冷静的头脑特别满意。
父亲对豆豆说:“我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了,现在有了你,我就放心了。”
我明白他这是把我交给了豆豆,也承认了豆豆的合法地位。
这很重要,在我们古家尤其重要。如果父亲不同意,我就算带着豆豆私奔,一辈子豆豆也入不了族谱。
时代在进步,很多年青人连族谱是什么也可能不太了解了。但我们古家不一样,千百年来族谱就是最大的天。
父亲说完就挥挥手,让豆豆去了外屋。
我点了两支阿诗玛,一支给了父亲,一支自己吸在嘴里。
“这女子不错,我很满意。”父亲说完就不再开口,只是一口又一口细细的品着阿诗玛的味道。
他应该很久都没抽烟了,我身上的这一包还是我在衣柜的角落里找到的。
我陪着他,我也不说话,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很快,这间小小的卧室里便烟雾缭绕。
一支烟抽完,停了许久。父亲从枕头后面拿出了一串钥匙。“去把我的箱子取来!”
父亲的箱子在我家一直就是个秘密,它一直放在书房里书柜的顶端,但是除了父亲自己,没有一个人敢动这一个箱子。
我爬上书架,取下了满是灰尘的不知道什么皮子做的皮箱。
小时候我悄悄的用刀撬过,除了留下几个白印,什么都没得到。
箱子很轻,好像除了箱子的自重,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
箱子很普通,钥匙也很普通。我在父亲的注视下,很轻易的就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面还套着一个箱子!
打开第二个箱子,还有第三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