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格贝,十五岁,善猎,苗族。家庭独女,住在前方五公里左右的响水村。
三岁时,曾独自猎杀过一只小野兔。十岁时猎杀过一头野猪,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能够猎杀一匹狼。
响水村的规矩,女孩子出嫁的时候,都会亲手给丈夫做一件狼皮的袍子,当然最好的还是用自己亲自猎杀的狼皮。
这些都不是我想知道的,而是这个小女孩喋喋不休的跟在我屁股后面,不耐其烦告诉我的。
我有耐性,这是我在心里告诉自己的。
要感谢小黛,不是她经年如一日的磨砺,我现在肯定转过去踢了他不知多少脚了。
“人死了,就要入土为安,不然,灵魂就很难得到安息。我们村以前就有一个小孩子,被毒蛇咬了,埋得晚了失去了灵魂,最后只能用火给烧化了。”
我:“人为什么要埋在土里,火化不行么!”
“咦!”绕格贝愣了一下,这是我见到她以后,说的头一句话,可能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在她这样的话痨心里,我这样的人可能早就被她认为是哑巴了吧。
“人要转世呀,灵魂被烧了以后怎么去投胎!”她歪着乱蓬蓬的杂草头质问我。
“乱说,灵魂是灵魂,肉体是肉体,人死了只是肉体消失,灵魂只会出壳而得道解脱。”
“还有这样的说法,我从来没听别人说过,傻哥哥你不是骗我的吧!”绕格贝道。
我把豆豆放了下来,走了这么久的路,也需要休息一下。
豆豆脸色惨白,看不出一点的血色。叫了很久,她也没有什么反应。我这才意识到绕格贝刚才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这是什么毒?”
绕格贝看着豆豆的小腿,摇着头道:“尸毒,你看这条线走到心脏的地方,人就彻底没气了。”
“这附近有医院没有!”我有些急了。
“医院,不知道。这病是看不好的,我阿爸是医生,他说治不好那肯定就是治不好的。”
响水村,十来户人的一个小村子。村子后面有一股像水桶一样的粗壮山泉,顺着山势而下。这里处在一个山谷之中,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很难想像如今这样的时代,还有这样与世处于半隔绝的地方。每日里邮递来的书信,就是他们与外面唯一互通消息的来源。
绕大叔不知道用的什么草药,在石椿里砸成了稀泥,才慢慢的涂抹到豆豆的小腿上。“最多能拖五天,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你也别伤心,我爸弄的药虽然救不活你的朋友,但是可以减少她的痛苦,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绕格贝在火堆上做着饭,野菜和一种什么面粉的组合,很难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在面对生死的时候,居然说得这么的从容。
胡乱喝了一碗野菜汤,味道有些苦涩。
苗疆的野晚很冷,豆豆一直都没有清醒。抱着豆豆在火堆边坐了一晚上,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亮以后,绕格贝的父亲扔给了我一个竹筒,竹筒里是他椿得成水的药汤:“后山,有一坐神女峰,峰上有一位圣女,可能是这世间唯一能救她的人,只不过要她救人,是很不容易的事。”
“神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