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或者是病死,或者是自然的老死。
但像我这样有可能被噎死,被熏死的应该是死得最没有尊严的吧!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那颗珠子一样的东西,抵在我的喉咙想吐吐不出来。然后又是一股热流,避着我不得不咽了下去。
我还没体会到要被噎死的羞辱感,两股寒光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一个血淋淋的小脑袋出现在我的眼前。
无论什么东西,堡垒总是最容易被人从内部攻破。
外表无比坚硬的怪物,被欢欢从体内捅出了一个窟窿。
怪物吃痛,一下跳出水面,在地上挣扎着,扰得粉尘四起看不清它的全貌。
等到所有的灰尘散去,地上只剩下了一个长长的骨架。
皮和肉都在瞬间化作了灰烬,只有森森白骨还能证明它原来曾经是一个巨物。
老三和绕格贝像发现了宝物一样,争着去掰那两条龙角。这是一个巨大的发现,胜过历史书上所记载的一切。
我坐在地上连过去看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欢欢应该也累了,它像一个从血河里趟出来的狗,爬在我的腿上只顾踹着粗气。
欢欢能不能活下来我不知道,它一直是条神奇的狗,神奇到连我都不知道它有多大的能量。
我只知道我可能是不行了,什么东西顺着身体上的洞口不停的向外倾泄,像是人身的精气就要消失殆尽。
先是发冷,如穿着单衣坐在南极的尽头在那参禅。
大脑一片空白,人自然而然的进入了空灵的状态。
冷到极致就会发热,丹田里突生一股热气。热气很烫,就像在酷暑的水泥路面泼上了一瓢凉水,由此而生起的那股热浪。
冷热交替,体内是赤道,体外是南极。我在这种冷热交替里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奈何桥下忘川河中,看着身边无边无际的白色彼岸花,却看不见任何一个外想看见的人。
想不起我是怎么到的这个地方,也想不起我该去想什么人。
我怀疑,这之前我一定喝过了孟婆汤,不然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
没有看见我想看见的人,到是身边爬着一条白色的小狗。
那里来的小狗,蹦蹦跳跳的踩乱了一地的彼岸花。
我想要抓住它,可怎么也抓不住,这贱狗滑得像一条泥鳅。
忘川河的水很凉,凉得像某个人的舌头。谁的舌头,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但肯定不是我脚下这条贱狗的。贱狗哈赤哈赤的踹着粗气,还冒着一股一股的白烟。
彼岸花也很热,我感觉到花叶划过我的小腿的时候,带来的灼热的刺痛感。
我不敢移动,那份灼热感像是要一点一点的把我灼烧成灰烬。
头上是奈何桥,银灰色的穹顶,如一张大大的弯弓。这奈何桥很大,大到我看不见它的来处与去处。
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爬上去,爬上去,爬上去就将是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
我看了看,这奈何桥很光滑,根本就没有可以搭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