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做男人好，穿个大裤衩出门也不会有别人说什么，下辈子要注意投胎技巧，可得选好了。”季向阳穿戴整齐陪着只穿着大背心大裤衩的李旻祎站在外面，内心极度不平衡。

李旻祎从收纳箱里翻出两件长袖外套，看了一下，把薄一点的那件递给季向阳，“给，你的风格。下辈子投胎前记得说一声，我找你去。”把另外一件外套穿在身上，李旻祎说，“要不陪你跑一圈？跑回来应该就能睡着了。”

“谢谢您了，算了吧，我回去睡觉了。”季向阳拿着衣服转身就走，开玩笑，跑步？手动再见！

李旻祎关上汽车后备箱把车锁好，亦步亦趋地跟着季向阳上楼回房间休息。折腾完衣服的事情已经八点多了，虽然还是有些早，躺回床上却也能睡得着了。迷糊中，睡在不同地方的两个小家伙慢慢都进入了梦乡。

凌晨三点半，嘟嘟的手机震动声音把季妈妈吵醒了，她用了几秒钟恢复意识，转头看向震动声音传来的方向，自家女儿睡得正酣，微张着嘴巴喘气，听上去就像是小猫咪在打呼，女儿这许久不见的呆萌样子让季妈妈心都要化了。

许是手机震动起了效果，季向阳慢慢张开眼睛，“唔，妈妈。”三更半夜的她需要缓缓，随手按掉手机闹铃，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一直表现得稳重的女儿突然撒娇是什么感觉？季妈妈现在有一种想把整个世界搬来的冲动，“宝宝醒醒啦，你要去看日出的。”宝宝这个名字还需要追溯到向阳小时候，当时初为父母的季家双亲喜悦地不知道该怎么叫孩子，总是喜欢抱着软软香香的女儿喊宝宝。

“嗯，就起了。”季向阳的声音从枕头那边传过来，过了两秒，维持着闭眼的状态坐起来，当然所有动作都是慢的，“唔，困。”说罢揉了两下眼睛，“我换好衣服去旻祎房间那边洗漱，妈妈你帮我锁门吧，吵醒你了，等我走了你再睡会儿。”

不怪大家都羡慕季妈妈有个好女儿，就算是刚睡醒的迷糊状态，她也能保证尽量为别人着想。

季妈妈看着女儿轻手轻脚地下床换衣服，“穿半袖冷不冷？”

“旻祎带了长袖外套了，给了我一件。”背起提前收拾好的小包包，拿着洗漱的东西冲母亲摆手，“妈妈拜拜，我走了。”

送走女儿，季妈妈重新回到床上，看着女儿摆放整齐的衣服，默默流下眼泪，这辈子她无愧于事业、无愧于学生，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对父母和女儿的歉疚总是压得她难受。

为了工作，她狠心把不满半岁的女儿扔给父母，当时通信不发达，他们的工作又需要保密，每次回来见孩子她都长高许多，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和老公。许是母女天性，只要她把女儿抱过来喊上两声“宝宝”，孩子就会伸出小手擦擦她的泪，甜甜地搂着她的脖子说“妈妈我想你了呢”。

离开的时候，对女儿来说难熬，她又何尝不是，她是含着泪跟女儿说再见的，孩子紧抿着双唇不让眼泪流下来，尽力对着他们笑，挥着小手说，“爸爸妈妈再见，你们要快点回来看宝宝哦！”

当时那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季妈妈想起这些就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