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看似无所谓的话,让容赫怔住,仿佛魔怔了一般。
他明白了……
他把温砚当成了再生父母,最好的良师益友。
对他感激了两辈子,言听计从。
原来……救他的人不是温砚,是父皇。
想想当年的情景,大军压镜,淑妃手上的证据不论真假,但是铁证如山。
人证物证,无一不指向皇后惨无人道,没有人性,楚家滥杀无辜。
百姓死伤惨重,各掌兵将军以军令国法相逼,对容时施加压力,势必要楚家伏法。
父皇身为帝皇,有自己的不得已,不得不逼着那么做,不然就是逼宫。
最后的结果无论输赢,都是死伤惨重,说严重点,甚至可能是亡国的开始。
所以父皇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暗地里让温砚救了自己,并一直照顾着。
容赫紧紧的捏着拳头,想不通。
父皇为什么还是那样,从不对他提起这些事。
就像这次,哪怕自己那么恨他,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他依旧不愿多说。
呜哇…………
一声洪亮的哭声,惊醒走神的容赫。
“疼疼……疼疼疼……好疼,松……松开,太子哥哥……松开……”
楚卓渊一边哭一边喊。
容赫这才察觉,是自己想得太入神了。
刚刚捏拳,不小心捏到了楚卓渊的肉,疼得他哇哇大哭。
楚南封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满眼心疼,赶紧丛容赫手里把孩子接过来,轻声细语的问:“宝贝,想爹爹没?”
楚卓渊歪着小脑袋,可怜巴巴的看向一旁站着的娘亲:“不……”
“爹爹再也不打你了,我们要讲道理。”
“嘿嘿……”楚卓渊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话锋一转:“不想是不可能的嘛,爹爹最好了,呜呜呜,宝宝最喜欢爹爹了。”
旁边伸出两只白皙的手,毫不留情的把楚卓渊抱了过去,“嗯?宝宝说什么?最喜欢谁?”
楚卓渊在许诺的疯狂暗示下,朝许诺脸颊吧唧一口:“宝宝最喜欢娘亲了,爹爹打我,爹爹坏蛋。”
楚南封一脸黑线,这才两岁呢,就知道随风倒了,长大后还得了?
不过看着安然无恙的妻儿,他内心的喜悦可以盖过一切。
伸手拦住许诺的肩膀,把他们母子一起拥入怀中,眼睛酸涩的盈满泪水,低语道:“娘子,我好想你,这一路过来,没吃苦吧?”
许诺脸颊染上羞涩的红晕,小声道:“没有,押送的士兵并没有为难我们。”
“那就好,那就好啊,活着真好,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老夫老妻了,这么肉麻的话,许诺还有些不适应。
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听着这些闺房情话会脸红。
害羞的推了推楚南封,“你看看太子,他好像不太对劲。”
楚南封看过去,容赫还在发呆。
看眼神,更多的是后悔和感激。
再联想到今晚的事……
楚南封突然大惊失色,想到下午容赫气冲冲的跑出落英宫,着急忙慌的问:“赫儿,你……你是不是对你父皇干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楚南封喊第一声,容赫没反应,他的思绪还在上辈子和温砚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无法以利益来计算的,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和温暖。
呵……
容赫傻笑起来,上辈子怎么就没想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