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低头看着听荷询问:“为什么?”
听荷嘿嘿一笑:“母妃说,想念就是需要一个抱抱,爱的拥抱。”
容初叙听到这话,惊慌失措的不知该怎样解释。
这话也没错,他渴望爱,渴望一个拥抱。
但他的父亲,是一国之君,这拥抱,他也许…………永远夜无法感受到,父亲的怀抱是怎样的温暖。
容初叙怔住了。
容时没有蹲下,却弯腰把容初叙抱了起来。
他已经八岁了,站着都有半个容时高了。
在他的记忆里,父皇从未抱过他。
连见面的次数,都很少很少。
若不是逢年过节需要朝拜,他觉得,自己大概率会忘了父亲长什么样。
容时一个字没说,容初叙也没说话。
怔愣过后,轻轻的趴在容时肩膀上,连一丝响动都不敢发出,生怕惊醒了自己,也惊醒了这个向来冷酷无情的人。
爱如泡影,容初叙害怕,这或许只是一时兴起。
容时也不会知道,他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却能在容初叙心中,掀起惊天巨浪。
容时一路把容初叙送回他的房间,“老三。”
容时喊了一声,没反应。
听荷抬头一看:“父皇,三哥哥睡着了。”
容时眉峰紧锁,把容初叙轻轻的放在床榻上,给他盖好被子。
又坐了一会,凝望着容初叙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低语道:“快些好起来。”
随后便离开了房间,不曾看到,一滴眼泪滴落在枕头上,容初叙的唇角勾勒出一个美好的笑。
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容时出门看,听荷跟楚卓渊又撒丫子跑了。
只有温砚,一脸戏谑的表情,抱着手臂,靠在院子中央的大树上看着他。
容时担忧吵醒了容初叙,低声询问:“你杵这儿做什么?”
“啧啧啧。”温砚砸砸嘴,“我还以为你不会开口说话了呢!”
容时不理解,“什么意思?”
温砚走到容时面前,苦口婆心的说:“不是我说你,爱是需要表达的,你看你,抱个孩子都这么僵硬,像个死人一样。”
容时怒目而视,“温砚,你皮痒了是吧?”
温砚满不在乎的继续说:“你难道不知道,小孩子的心灵很脆弱,他们需要关爱,尤其是初叙,他的心灵比一般的孩子更脆弱。”
“你看看容赫,容初叙,再看看其他公主皇子,哪一个跟你亲近?”
“孩子见了父亲的本能,应该是欢喜,而不是惧怕。”
“你明明那么爱他们,作为父亲,说一个爱字很难吗,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孩子应该是这世上最纯净,最美好的,他们没有多余的心思。”
“你作为一个父亲,却把他们变成了冬日里的薄冰,你就不担心一碰就碎?”
“有病自己治。”容时丢下两个字大步流星离开。
温砚勾了勾唇角,他可以理解为落荒而逃。
温砚追上去,“哎,你别走啊,你老丈人一家和你儿子在这治病的开销可不少,你给我结一下账。”
容时现在算是明白了,楚国公没骂错人,这就是个铁公鸡。
温砚并不止是说说而已,使臣进贡的金银珠宝,大部分都进了温砚的口袋。
美其名曰,支付容初叙昂贵的药费和楚家人的生活费。
容时气得牙痒痒,去找听荷,时间不早了,他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