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从树枝缝中调出来,通天树的树枝飞舞着从四面八方来抓这只右手。
片刻,树枝将右手捆住了。
笑笑瞪着眼,直直的看着。她的胸口裂开大窟窿。为了点燃罗盘,她燃爆了藏在怀里的火药。
光,从捆住右手的树枝缝隙中,透了出来。
笑笑开心极了,终于,她可以帮助姐姐一次了。
挣脱出来的右手,攀着树枝回到了阮碗这里。右手的手心里有光,惊退了捆着阮碗的树枝,阮碗站起来了。
捡起右手,接在右胳膊上,阮碗看了眼笑笑消失的地方,微微点点头。很快,她就能见到笑笑,阮碗坦然的看着张牙舞爪的通天树。
此刻的阮碗,心思通透,什么解开封印、波坏封印的法子,都是扯淡。通天树是依靠着黑暗神的力量,还有封印里光明神的力量,活蹦乱跳到现在。解开封印,只需要黑暗的力量大于光明;而破坏封印,光明的力量大于黑暗的力量即可,无论是解开还是破坏封印,通天树都会成为载体,将光明或黑暗的力量,还给曾经的神。
光明神被他关爱的人类囚禁受尽折磨,黑暗神打从诞生开始对人类就没好感,那个时候,无论是哪个神主宰的世界,都没有人类什么事。
阮碗宁愿自己知道的少一些,这样痛苦就会少一些。到了此刻,阮碗才知道,对沈弦也好,逐也好,她是有期待和依赖的。但是,到了最后,她身为人类,却不得不站在了逐和沈弦的对立面。
低头,阮碗看着自己的右手,白白净净的骨头,五指修长,曾经是最适合拿着手术刀的手。阮碗咧嘴,在掌心画了光明符,然后毫不犹豫将右手伸进了心脏的位置。
右手拿出来的时候,掌心多了一个温暖的明珠,如早春的初阳般可以融化冰雪的温暖。
阮碗的表情似哭非哭,最后,她看了逐和沈弦的方向,张嘴无声的说:”再见“。
随机,阮碗如流星般,扑向了通天树离地面五尺的树心处。
”不好“,逐惊呼:”她要毁了通天树。傻子,通天树毁了,她能活得了。“
逐右胸处巨疼,他低头看到沈弦的手,逐嘴角弯弯,说:”你弄错地方了,我的心脏在左边。那里有她的一根肋骨。想救她,你知道怎么做的。“
沈弦淡漠的抽出手,说:”希望以后,再也不见。“
”不会再见了“,逐说:”心脏毁了,我也活不了。“
逐笑着,眼前的通天树在燃烧,炫目的光亮映在逐眼底。真漂亮啊,逐闭上了眼睛。
......
阮碗以为自己死了,当她将画着光明符的明珠,抵住通天树的树心时,巨大的冲击力撕碎了她的身体的时候,阮碗就没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可是,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是什么。
咚,有什么重物压在自己身上,最可怕的是,那个重物还在身上蹦跶。
阮碗艰难的睁大眼,视线有些模糊,她隐约看见一个高个的那人拎起小娃娃,吼道:”袁灰,做什么!“
袁灰小朋友,瞧着如鸟雀散了没意气的小伙伴,瞅着要落下的巴掌,急忙说:”妈妈,我没有调皮。我再叫醒姑姑,每天我就是这样叫醒爸爸的。啊,瞧,姑姑醒了。“
袁灰小朋友兴奋的指着做起来的阮碗,开心的手舞足蹈。
高个的女人江默溪回头,惊呆了。
阮碗笑着,瞧着小娃娃吊在半空,江默溪一副呆样,阮碗站起来将袁灰小朋友放下来。
袁灰小朋友顺着保住了阮碗的胳膊不放,嘴里喊着:”姑姑,我是袁灰,是我叫醒你哦。“
阮碗笑着,摸摸小娃娃的脑袋,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艳阳高照,有小孩在小路上玩耍,有穿着防晒服的骷髅在梯田里耕作,还有一人,俊美异常,粗布短衫背着枣框,从路的尽头走了过来,走进了阮碗的眼底,走进了心底。
耳边是小娃娃的叽叽喳喳:”姑姑,我告诉你哦,是沈叔叔种出的你哦。听我妈妈说,我还小的时候,沈叔叔拿回来一根骨头,种在了山脚霸道的枣树下,然后姑姑就从土里长出来了.....“。
神之心消失后,通天树的力量会暴动,在暴动的力量下,一定会撕碎了方丈秘境。通天树将随着方丈秘境一起破碎,黑暗神的力量也好,光明神的力量也好,会在这次冲击中,消亡。原来,还有黑暗的力量,保留了下来。
也好,阮碗将袁灰小娃娃塞进清醒后跟来的江默溪的怀里,在原地蹦了两下,大大的咧着嘴,跑着,冲进了沈弦的怀里。
“啊,小师妹你偏心”,张耐跳脚。
阮碗无比开心,真好,真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