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仁……谁啊?
可惜说完这两句话完,徐莲花与徐一里同时又沉默了。
阴十七觉得这样不行,真不是办法,她清了清喉咙道:
“倘若老板娘与徐管家觉得不知该从哪里说起,那便由我来问,两位来答,如何?”
徐莲花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徐一里也没有异议。
于是很愉快地就这么定了。
阴十七问:“两位想说的事情,是多年前关于莲花客栈的那一段传奇姻缘吧?”
两人点头。
果然是。
阴十七又问:“两位都是当年传奇姻缘的当事人,还是旁观者?”
尖锐,直戳重点。
或许是直戳两人的心窝,因为她看到她问后,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没有追问,总得给两人一个缓气的时间。
过了会,徐莲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了眼徐一里,说:
“徐伯,这事就由我来说吧,毕竟当初是我说的提议。”
徐一里点头:“老板娘说吧,我听着。”
徐莲花浅笑:“好,你听着,倘若我有说漏的地方,你再补上。”
徐一里道:“嗯。”
多年前,具体该说是六年前。
事情得从六年前,莲花客栈刚刚开张的时候说起。
那个时候,揭北县的客栈颇多,同行竞争十分激烈,每每在大日子里,特别是揭北县一年一度的花月盛会,更是诸多客栈每年最能赚钱的大机会。
为此,各客栈使出浑身解数。
莲花客栈也不例外。
徐莲花刚刚嫁给客栈的东家文园,文园极为疼爱徐莲花,为了她不惜将自家客栈改名,以徐莲花的名字为名。
文园全心全意地爱着徐莲花,徐莲花自也是全付身心放在文园身上,连带着如何振兴客栈生意,也成了她日思夜想的头等大事。
有一日,徐莲花与徐一里一早去买菜。
在菜肆中,她看到了一对极为恩爱的小夫妻,就像她与文园一样。
那对小夫妻边挑着菜边说着话,说着当初要不是在菜肆里相遇,这会也难成夫妻,这菜肆便如同小夫妻的月老般,在冥冥之中为两人牵好了红线,成就美好姻缘。
那会的徐一里也听到了,但他没徐莲花听到后,那般多想。
买好菜回到客栈,徐莲花便欢喜地跑去找文园,说,她有一个绝顶美妙的法子!
那法子要是成功了,那莲花客栈就不愁没生意了,特别是在每年的花月盛会期间。
徐莲花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想端起杯子喝茶,倒进嘴里的时候才发现是空的。
她自已说得入神,阴十七也听得入神,徐一里更是沉默得仿若世外。
茶水、茶点,竟是再无人动过。
徐莲花笑着为自已倒了一杯,又为阴十七、徐一里往各自跟前的杯子添满茶水。
连喝了两杯后,徐莲花想起了什么,眸中恨恨,声音徒地提了八度:
“倘若那时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我怎么也不会想出那样不着调的法子!”
徐一里抬眼,他看向懊悔不已的徐莲花,无力地抚慰道:
“谁也无法预料,那时老板娘也只是全心全意为莲花客栈的生意着想罢了,谁曾想……”
兀然而止。
谁曾想什么,徐一里没有再说下去。
说半句,隐半句的,阴十七是听得真着急。
可也没法子。
她看得出来,那一段传奇姻缘是真的并不如外间所传的那般简单,甚至并非那般美好,那般全然是好的寓意,该是有另一面的。
那一面被有心人刻意隐了起来,因为那大概是不好的。
而将它隐藏起来的人,就是当年制造或参与传奇姻缘的当事人或旁观者。
徐莲花提出来的法子,文园听后同意了,还赞她真是他的贤妻。
那会莲花客栈还没什么生意,客栈里的伙计也不多,除了文园、徐莲花夫妻俩,也就一个后厨,一个店小二。
当时的这个店小二便是徐一里。
没什么生意,盈利自然不多,文园不像个东家,反像是跟徐一里一样的店小二,清扫、整理、记单、上菜等等所有能做的事情,他都做。
徐莲花也是一样,没事她就守着柜台,有事她就四处跑。
徐一里叹道:“那时累,客栈赚得也不多,可我们过得比谁都开心,都实在。”
那会的客栈日子,每一日都过得十分充实,谁都一样。
文园与徐莲花这一对年轻小夫妻尤为甜蜜,每日都像是活在蜜罐里似的。
按着徐莲花的法子,她到老家村子里找到了一男一女。
女子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十五岁,叫徐欢,是徐莲花所在徐家村的村民。
男子是一个自徐家村里飞出来的秀才,十八岁,生得高大挺拔,相貌则是普通,叫徐明珲。
徐明珲与徐欢两情相悦,可惜都是贫苦的人家,莫说双方父母皆不同意,就是同意了,那聘礼与嫁妆也是取不出来的。
何况徐明珲的父母自认儿子出息,是堂堂秀才,将来是要飞黄腾达做大官的。
而徐欢的父母则认为自家闺女生得好,就凭相貌这一条,也能嫁个富贵的人家,即便不为妻,也能为妾,界时给贫苦的家中带来无数钱财,那是一定的。
不是说,富贵人家里的大丫寰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都要比农家女好上数倍么,那妾室可是也有丫寰侍候的,怎么着也不会比丫寰的用度差。
于是徐明珲的父母做着遥远的大官梦,徐欢的父母则做着就近的富贵梦。
倘若徐明珲即将高中,那徐欢父母自没有不同意,没有不想等等看能不能成为大官的岳家大人的。
可惜当年的徐明珲自考中秀才后,便连连失手,考了多次也没能考中举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