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懊恼,并开始浮燥起来。
案发已近一个月,这条小巷在日间又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只在夜间没什么人走动,也仅仅凭日间近个把月来附近百姓来来往往的走动,这小巷已全然没什么线索。
即便凶手与帮凶当时有留下什么痕迹,这会也早让不知情的百姓们来回走动毁了,再找也是徒劳。
滴答!
突然间响起了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阴十七迅速看向左短巷那边,声音是从哪儿转弯处传来的!
滴答!
滴答!
再两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响亮突兀。
前一声,只阴十七第一时间听到并注意到,可后两声叶子落、曾品正、冷夕都听到了
。
冷夕讶道:“水滴声?”
阴十七点头,第一个提步往声源处走去。
这个水滴声,与她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那种幻声中的水滴声不一样。
幻声中她听到是一声叮,类似她看亡语滴心血后,血落在死者身死之地时所发出来的声音,而现实真切谁都能听到的水滴声却是“滴答”声响,很轻易让她辨出两者的不同。
在这一刻,阴十七也产生了对于幻声中是否水滴声的怀疑。
先前她一直认定她听到的是水滴声,那是因为她一直只是听到,并没有目睹滴下的过程,她看不到只听到,便下意识地认定那是水滴落的声音。
但在这会她想起她滴心血的时候那个声音,突然间觉得,或许她听到液体滴落的声音并非是水,而是血!
阴十七心情复杂地找到滴答声的源头,那是在一处民舍楼下。
滴答声便是从民舍阁楼上的窗檐滴落下来的,她不禁想起冷仓然莫名问出来的那句话——难道下雨了?
当然没下雨,近日来的天象晴空万里,根本就没有雨的时候,清城连同周边的邻县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民舍阁楼上的窗檐下滴下水滴来?
阴十七在心中想着,同看着这一景象的冷夕已然开口怪道:
“这些天都没下雨,怎么窗檐会有水滴滴落?难道有人故意泼了水?”
有人故意泼了水?
阴十七听到这句话,猛然回头看向冷夕。
冷夕被阴十七冷不防转过头来这般盯着看,他不禁被盯得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了?我说错了?”
阴十七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又转回头仰着脖子看民舍阁楼上的那个紧闭着的窗台,沉声道:
“这户人家是谁?现在我们就得进去查探,冷快手,你速回衙门安排一下!”
“啊?”事情发展转变得太快,冷夕有点反应不过来。
叶子落道:“这户人家有情况,详细的现在也来不及说,冷快手,你听十七的,速去安排!”
冷夕再费了几息的反应,终于反应过来,点了下头退了好几步,方转身便跑。
他得回去衙门找人!
冷夕走后,阴十七三人绕到民舍的正门前。
三人听到水滴声的窗台是在民舍的侧面,转到正门其实也就转个弯而已。
民舍所在街道并不宽敞,正在街道的拐角,一排下去的其他民舍都是同样的瓦房,连个简易小院都没有,单看民舍外表,就知道屋里肯定也是窄得很
。
叶子落身手好,会飞檐走壁,于是阴十七让他先在民舍四周探探情况。
一会儿回来,叶子落对阴十七略微点头:
“屋里有人!”
三人虽皆站在这座正处于街头拐角的民舍正门前,但三人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没有明显要破门而入,或半夜扰民的举动。
得到叶子落肯定的答案后,阴十七浑身的血一下子似是沸腾了起来:
“不能让他们跑了!子落,这民舍除了前门,就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后窗可以出逃,你去那里守着!”
“好!”叶子落应完便走。
曾品正自是不必说,与阴十七一同守在民舍正前门处,两人站在墙根下,他悄声问阴十七:
“十七哥,你确定了?”
“确定了。”阴十七肯定道。
“为什么?”曾品正又问。
阴十七瞧向拐角处,她的目光仿佛已转了过去,直接看到阁楼上的那个窗台:
“因为在那滴答落下的水滴中,我闻到了血腥味!”
而那样的情景,也让阴十七想起在开风县君竹客栈客房里时,她听到窗外水滴声的情景,这两个情景几近重叠的相似!
三人就这样的前后严守的情况下静待着,里面的父子俩已杀了不少人,特别是凶手,那是穷凶极恶的杀人魔。
三人直接闯进民舍,凭着三人的自保身手,阴十七自是不怕三人中会有谁被伤着,她是怕一闹起来惊动左邻右舍,邻居百姓们又不知内情,那么万一场面得不到控制,就怕会让无辜的他们受到凶手与帮凶的伤害!
冷夕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这会是晚一息早一息也是息息相关,于是他一路飞跑,跑出了平日里没有的速度来。
到了衙门一说情况,衙门里的快班衙役很快出动。
重回到阴十七三人所严守着的民舍前时,仅费了两刻来钟,这时间让阴十七十分满意,对冷夕的认知是大大改观。
冷夕则是太过紧张,以致对于阴十七对他快速的行动力的赞赏目光都错过了。
他什么也没感觉到,他只觉得除了紧张,还有些微即将揖拿到凶手的兴奋!
衙役破门而入的时候,无可避免惊动了左邻右舍,便很快被其他衙役安抚下了,很快各自缩回家门去。
也有万分好奇的,就在对面开了窗台往下看,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看官府派出了这么多官差,以这样大的阵仗,众老百姓皆纷纷猜测着应是揖拿重犯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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