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出来:“看了大夫,灌了汤药,倒是还没醒。”
方其瑞顺着说:“那就请老爷夫人过来审问吧。”他用审问一词有些严重,珊瑚哪里敢,只得先回去复命。
胡妈妈在一旁看着,她知道何家贤已经醒了,却不敢说――二爷已经认下了是他把二奶奶气晕的,自己只要闭嘴不言,就脱了这个干系,此时自然是乖觉知趣的。
纹桃不知情,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她刚才出去看何家贤受训的好戏,就挤在了舅母家二小姐身边,二小姐顺手将镯子打赏给了她,她正喜滋滋的,回来就瞧见方其瑞眉目温和的问何家贤的情况,一时气闷,故意拿镯子出来损了二奶奶几句,提醒二爷她是上不得台面的。
此刻又听方其瑞也骂了何家贤,愈发高兴,只是努力掩饰住了,抬脚上台阶:“那奴婢进去伺候。”
吉祥忙拦住道:“不敢劳烦纹桃姐姐,奴婢伺候就是。”
纹桃乐得在外面与方其瑞独处,便也不坚持,只将镯子递进去。吉祥正准备接,方其瑞冷冷道:“既然是你捡的,那便归你了。”
纹桃喜不自胜,她本来就有些肉疼――这镯子对主子们来说不够好,对她们来说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她长年伺候方其瑞这样的男子,哪有什么首饰赏赐,不过是些糕点银子罢了,比起伺候夫人小姐们的丫鬟,首饰自然就更寒酸。
又对着方其瑞盈盈拜谢,方其瑞只笑着瞧她,片刻后才道:“一时离了你伺候还真是不习惯,去你屋里坐坐吧。”
纹桃愈发高兴,忙在前面引路,口中却说:“仔细脏了二爷的脚。只奴婢近日正在为二爷缝一件袍子,正好可以试试大小……”
吉祥在门内,瞧见何家贤正睡着,听着外面纹桃嫣然笑语,非常生气。
待到晚间,珊瑚又过来,很是客气的请何家贤过去坐坐,再不提问话。
何家贤明显觉得珊瑚的语气不对,心中惴惴不安的问吉祥:“若是坐实了,一般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吉祥掰着手指头:“奴婢听说有犯了错被人牙子带出去卖了的,有打折了胳膊腿成残废的,还有罚跪到缺水饿死的。”
何家贤问道:“那小姐们呢?”
吉祥想了想:“没有听说哪位小姐受过罚。再说,您和小姐又不一样。”
何家贤忙认真听着,也好有个心理准备,知道到时候如何应对。
吉祥解释说:“您是媳妇,自然要尊敬长辈孝敬公婆伺候相公爱惜小姑,若是犯了错,是可以处罚的。几位小姐都还没有出嫁,为了以后嫁个好人家,定然是要保全个好名声了,别说没犯错,就算是犯了错也是自己家呵斥几句跪跪祠堂抄抄佛经,且不许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