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早些睡吧。”灵颜虽嚣张了些，却也不是个厚颜无耻的姑娘，他的逐客令早已写在脸上，她又怎能死皮赖脸地留下。

秦霄见她并不打算留下，觉得她是个识趣的姑娘，倒是对她动了些恻隐之心，好心地规劝道：“我劝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能让我怜惜的，从来都只有落雪一人。”

灵颜道：“我知道，但我并不需要怜惜，我只想要一人与我并肩斩妖除魔。”

秦霄道：“可我并不想斩妖除魔，我只愿与落雪相伴一生，过一过清静的日子，我与你终究还是不同的。”

灵颜不再多说，极刃堂的师兄中亦有几人与那些凡世柔弱的女子相恋，可到头来呢，还不是劳燕分飞？那些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一只小妖便能要了她们的命，而她们的容颜不过那几年，转瞬即逝，落雪若是再修不得仙身，便也会老去，秦霄眼下不过是当局者迷，待他看清楚，想清楚，定能发现自己的好。

秦霄看着她离开后，回屋躺了下去，这灵颜比他想象中要执拗得多，才躺下不多时，他便起身，此事只怕还是得借梦妖魔之力，他不得不夜探试练塔。

试练塔在寻常日子里鲜少有人会来，秦霄直接飞到十八层外，从窗户中一跃而下，梦妖魔见他来了，便拍打几下翅膀，随后为他织出一个幻境，不知他是不是会喜欢。

秦霄闭起双眸，凝神聚起法力，打破了幻境，那蝶翼小妖在他面前拍打着翅膀，问道：“上仙前来所为何事？”

“你既能窥探人心，又怎会不知我的来意。”秦霄道。

梦妖魔在他肩上停了下来，道：“上仙的意图我已明了，可上仙又怎知我会帮你？”

秦霄挑眉，道：“哦？那你为何不愿帮我？”

梦妖魔道：“旁人只知辰渊真人将我囚禁于此，可又有谁知道，我的命也是他救的，像我这样的小妖，在那样的乱世中，只能被厉害的妖魔吃了，是他，将我从别的妖魔口中救下，带回古月门，容我在这塔中安身。”

“你帮不帮我，与辰渊真人有何关系？”秦霄倒是听说过辰渊真人的事，可这与它又有什么关系？

“怎就没有关系？若不是辰渊真人，落雪早已灰飞烟灭，辰渊真人虽不知所踪，我也不愿意落雪同你在一起。”梦妖魔拍打着翅膀，飞往高处，“辰渊真人一定会回来，他为了落雪不惜去地府以命换命，受地狱之火的焚烧之苦，他若是活着，又怎能舍得下她。”

秦霄掌心的仙气未散，他一怒，便出了手，梦妖魔手到擒来，它这样的小妖，当真不适合在乱世中活着，他本不愿伤它，可它偏生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亦是他不愿知道的事：“你的意思是，落雪就是百年前被玄青真人逐出师门的狐妖？”

梦妖魔身单力薄，怎能敌得过秦霄，它并不示弱，只是瞧着他，问道：“你是嫌她前世是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