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苗一听，瞬间来了劲，可她心里头还是有些不乐意，便冲着秦霄愤愤道：“爹爹就知道欺负我！”

秦霄的话虽听着像是在戏弄小豆苗，但他却是真的在提醒她，有妖魔地地方便流苍派的人，残光兴许真的在婺城，她嘴上不肯承认，心里头早已有了残光的位子，不然亦不会在与灿光对峙时幻化成女子。

如同落雪一样，即便嘴上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了，生死攸关时，宁可同他一起死，也不愿一人独活，这便是因为他在她的心里。

他的心里何尝又不是？落雪这丫头，天生就是一根倒刺，扎进去了，此生就再也别想剔除。

“过了前面的林子，应当就是婺城了。”秦霄指着那片林子给她二人瞧，小豆苗乐得跳了起来，可她还未奔向林子，便被秦霄扯住了后襟，整个拉了回来，“我此番私自下山，未得逸时真人应允，若是见到同门，只怕会有不妥，所以，在婺城的这些日子，只能委屈你待在收妖袋中，我则变成你的样子来保护你的娘亲。”

小豆苗一脸丧气，方才明明还说什么会遇到残光，眼下却要在收妖袋里待上几日，那岂不是残光真的来了，她也见不着了？

落雪上前问道：“难不成，你自己也留着幻形果？”

“自然得留一些。”秦霄从腰间取出一粒放入口中，立马变成了小豆苗的模样。

小豆苗指着他，愤愤道：“爹爹你总是这样！我还没有答应你，你怎么能私自变成我的样子！”

秦霄问道：“难不成你有更好的法子让我们三人不分开，而我亦能随时随地保护你二人？”

小豆苗确实没有法子，只好幻化出真身，钻入落雪腰间的收妖袋里，为了告诉他二人她很不高兴，她便在对妖袋里头死命地跳了几下，险些将底都给跳穿了。

落雪瞧着变成小豆苗模样的秦霄，左右都觉得不习惯，她的小豆苗走路时一蹦一跳的，常常会扯着自己鬓边的小辫，双眸水汪汪的，让人一看到就忍不住想要捏她几下。

可秦霄这样深沉，哪里有半点俏皮可爱的样子，先前她误食了幻形果，便成了他的样子，她也觉得十分不适，不论是站，还是走，抑或是坐着，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眼下他变成了小豆苗，会不会觉得难受？

秦霄头一回变成女子的模样，还是他不待见的豆苗小妖，他想，自己的样子定然很滑稽，想想便觉得不痛快，落雪又这般瞧着他，叫他怎么能耐得住性子？

可想想险些失去她，他便只好咬牙忍了，只捏了捏她的脸，道：“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你？”

落雪连忙点头：“是，有劳秦大侠。”

秦霄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生怕自己忍不住修理她，便领着她赶紧赶往婺城，眼下天色已经不早，天黑之前他们必须寻一处客栈落脚，她不喜青楼女子那些莺莺燕燕的揽客声，住哪间客栈，应当好好选选。

重返婺城，落雪有许多感慨，在这里，他们同生共死过，也是在这里，她决定修仙，与他一同经历这仙身长久的一生一世。

“又回来了，真好。”落雪望着城墙上“婺城”二字，又回头瞧了一眼秦霄，可看到小豆苗的面容，加上秦霄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有再多感慨，也在顷刻间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