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死了？

鸾莹跌了几步，她这一生，自从入了古月门，便是为他而活，为他修仙，为他留在门中，为他...成魔...

他竟然就这样...死了...

那自己活在人世间还有什么意义？

既然没了意义，那不如，杀光他们所有人！让他们给玄青真真人陪葬！

“既然你师傅死了，那你就先去给他陪葬吧！”鸾莹说罢，便不再压制体内的魔气，使出全身力气，袭向落雪。

落雪尚未从玄青真人的死讯中回过神来，她不信，不信玄青真人就这样死了，前世的仇未同她说个明白，今生的恩亦未来得及报，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怎么能不要她这个徒弟，怎么能丢下她？

她以为自己知道了前世之事，会恨他，可听闻他羽化时，她的心却痛得要死，一遍一遍地喊着“师傅”，可是他还能回来吗？还能在她遇险的时候来救她吗？还能将她当作孩童，温柔地教她术法吗？

鸾莹出手狠毒，落雪被逼退到御花园的深处，直到背抵着围墙，仍旧脱不得身。

“哭有什么用！若不是为了你，他不会与虚妄拼命，若不是为了你，他不会歉疚百年，若不是为了你，他不会死！”鸾莹眸中布满血丝，而血丝中，亦带着泪，即便堕入魔道，她的心里始终只有玄青真人，不死不休。

虚妄曾许诺过她，只要她能不着痕迹地毒死狗皇帝，瞒过九重天和地府的人，他便能帮她得到玄青真人，可眼下，他都不在了，她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她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落雪被鸾莹的魔气层层包裹住，鸾莹说的没错，若不是因为她，玄青真人不会死，若不是她前世为了凌霜剑，为了辰渊真人而上古月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青丘不会被灭族，爹娘和全村的人不会被虚妄害死，秦霄也不会被她连累至此...

可她现在不能死，她不能死在鸾莹的手里，她狠狠地咬一口下唇，直到咬出血来，痛得恢复了神智，她必须活着回去见玄青真人最后一面。

她曾听他说过，但凡修得仙身之人，一旦羽化，便如同世间的尘砂一样，消失在风中，雨里，每一方土地之上，不论如何，她都要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你赢不了我的，你若是有百年前的本事，倒还能与我搏上一搏。”鸾莹手上一用力，便扼住了落雪的咽喉，“玄青真人能骗过所有人，可他骗不了我，你即便不是那狐妖，也定是她的转世，我太爱他了，爱到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明明不爱他，他还为你做了这么多...”

灵烈等人被挡在魔气之外，倒不是他没那个本事击破魔气，而是他不想轻取妄动，鸢歌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在仙门中人里头，算是年轻有为，她曾说过，她这师姐的法力远在她之上，加之又堕入魔道，吸取了魔气，实力更不容小觑，贸然行事，他并无优势。

加之眼下鸾莹的身份也已暴露，他的目的便也是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