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曾经见过残光的模样,对他们并不好奇,可别的师门,就有一些弟子对他们的模样颇为好奇,甚至有一人还顶着胆子去掀开了其中一人的斗篷,几声尖叫声传来,在打坐修行的人,皆向他们瞧去。
“只怕是那几人瞧见流苍派仙友的脸,才被吓得大叫,我们与流苍派皆为仙门,万不可因他们容貌可怕,而伤了门派之间的谊。”凌曜顺手阻止了几名想前去看热闹的师弟。
那几名弟子被拦下后,回头看了一眼落雪,见她不为所动,心中着实更加喜欢这小师妹,她竟连热闹都不爱看。
凌曜示意他们几个坐回方才的位子,心下有些无奈:“你们这些男子,竟不如夕禾一个小姑娘沉稳,你们害不害臊。”
落雪并不想管这闲事,却也不能不给师兄们一个台阶,让他们下不了台,她朝那一处望去,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师傅,我们也过去瞧瞧吧。”
凌曜扶额,她似乎并不是沉稳,只是方才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未注意到身边之事罢了。
“那些身着黑衣,戴着斗篷的,正是流苍派的弟子,他们与众仙门不一样,是因死前执念太深,在黄泉路上挺过地狱之火焚烧,而修成的鬼仙之身,待执念消除,便会轮回转世去,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仙道正义,唯有不停地斩杀妖魔,取其元神来饲养自己的这副身子,说到底,他们不过是阎王手中的利器罢了。”凌曜耐着性子给落雪解释,本意是想让她别去凑那热闹,可她身边的师兄们,却起哄,说大师兄重徒轻师弟。
才这么一会儿功夫,落雪这边也热闹起来,若不是有人被流苍派的人所伤,只怕所有人都会到他们这边来看热闹了。
“大师兄,咱们还是过去瞧瞧吧,怎么说古月门也是仙门之首,其他门派的仙友发生争执,我们理应去劝一劝的。”
“是啊,大师兄,若是他们真的闹起来,凤阙回来后怕是又要借题发挥了。”
“也不知道凤阙究竟跟我们有什么仇,若是让她借题发挥,只怕逸时真人也会怪罪的,到时候又要连累了凡真人跟我们一起受训了。”
师兄们你一言我一语,凌曜也被说动了,这浑水他原本并不想淌,可师弟们说得也对,先不去管凤阙会怎么说,单凭古月门在各仙门中的地位,此事也不能坐视不理。
凌曜道:“你们照顾好夕禾,我去去就回。”
落雪对那热闹并不感兴趣,只乖巧地点着头,道:“师傅小心。”
凌曜心下似有一道暖流袭过,越来越贪恋这小徒弟不经意的关心,他想起了凤阙的忠告,便慌忙地将目光从落雪的面上移了开去,转身向那些闹事之人走去。
凌曜前脚一走,众位师兄后脚便又开始寻落雪的开心,左右就是说她一来万象阁,凌曜师兄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旁人只说他为人和善,眼下这般,却是温柔得都能掐出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