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隽脸色微微一红,心想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大人也是去过的呀,听说那里还有一位老相好呢……
可这话,王隽也只能心里面想想,断不敢说出来。
他如是般回道:“大人,外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李彦霖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那是没有遇到情投意合的女子罢了。”
“……”王隽不得不暗自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啊!
李彦霖一摆手,吩咐道:“去,看看他们光临哪家画舫?随时回来汇报。”
“是,大人。”王隽转身去了。
李彦霖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儿,王隽一走,他便骂道:“操,都什么玩意儿啊?老子在这里着急上火焦头烂额的,你们却逛大秦河畔逍遥快活去了?”
想到这儿,他又想到镇守太监余苍山。
他忽然一拍桌子:“尤其是那个阉竖,居然出这种损招儿,让他们什么都不管,尽数交给老子!操,待他们一走,看老子不收拾你这个死太监!”
李彦霖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别人怕你,我李某人可不怕,若真的不分轻重捅到皇帝那儿去,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走人,你这死太监也休想活着离开江南省。”
……
镇守太监余苍山的衙门。
李铁几个一走,他就找来几个心腹,嘱咐了一通。
几个心腹听完,却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其中一个担忧地道:“公公,这样恐怕不妥吧?”
“有甚不妥?”
“首先,咱只有监督权,没有行政权,不便插手地方上的事务;其次,咱这么做,岂不是将盐商逼上绝路?李巡抚可是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啊!”
余苍山鼻子里轻哼一声:“若是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还不这么做呢。去,没关系,出了事,有我担着,你们不用怕。”
“我们不是怕,是担心公公本来就与李巡抚的关系不好,俗话说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咧,我们这样对付盐商,就怕以后李巡抚动不动给公公难堪啊!”
余苍山却不以为意地道:“我若是怕他,来到江南省就不会与他对着干了,他若真敢让我难堪,那他做的好事丑事将全部呈现在陛下面前,届时他就恐怕不是丢官儿那么简单喽。”
又有一心腹小心翼翼地道:“公公,李铁将军深得陛下宠信,势头如日中天,咱这回帮他,有没有可能让他在陛下和大公公面前美言几句好将咱调回京城?”
“记住,咱只管闷头做事,不求回报。陛下高瞻远瞩,江南省的盐业、盐商早该整顿了。”
余苍山满怀激情,接着又音韵铿锵地说道:“我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咱不得尽绵薄之力?要对得起`镇守`二字啊!”
他一抬手,吩咐道:“去吧!别被他们发现了,越隐蔽越好。我倒想看看李彦霖这次到底要如何维护他与盐商之间的利益。”
几个心腹领命,转身而去。
余苍山会心一笑,眼里掠过两道灼然的光芒。
然后迅速收敛,缓缓起身,悠悠然地去花园浇花了。
……
王隽在李彦霖值房前徘徊,纠结得要死,要不要进去汇报呢?巡抚大人可是说过要汇报的呀!
可是,这事儿也忒特么巧合了吧?
李铁他们几个年轻人去大秦河畔,居然哪家画舫都没看上,单独选中了绛云轩!
那可是巡抚大人经常光顾的一家啊!而且巡抚大人只光顾那一家,只因绛云轩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