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心想,不好意思,还真是让诸位误解了哈!
盐改当然是为了长远利益,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完成陛下托付的任务,解除燃眉之急啊!
七百万两呢,开玩笑,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你们总共才两百多号人,有些肯定还得排除在外,若不定价高点,怎么整?一人一万八千的,也特么凑不够数啊?
……
李铁的话让在座各位大小盐商都感到愕然。
几个意思?盐改对他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吗?
那请他们来作甚?
说是坐下来商量,可政策已经定好,哪有商量的余地?
盐商一个个傻眼了,先前的不安再次袭上心头。
尤其是那些经济实力相对薄弱些的盐商,当李铁说到盐改时他们还满怀期望。
想着说不定重新分配利益还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
可搞出一个什么盐引制来,要特么十万、二十万、三十万……
都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要将投机倒把分子、私商和经济实力不行的盐商通通排挤出去……那不就是欺负他们没钱吗?
盐引制一旦推行,不赶他们出局,他们自己也得滚蛋呢。盐引定价那么高,买不起啊!
……
见他们一个个疑虑又着急的神情,李铁接着说道:
“诸位是否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不是对每一个盐商都有好处。但你们仔细想想,盐引难道真的对谁都没有好处吗?”
“大家都是商人,如果将盐业市场比作一块大蛋糕,是不是抢的人越少分到的份额自然就越多?这样一想,有人不是该偷着乐吗?”
“十万,二十万,三十万……真的很多吗?当然,多不多你们自己心里有数,能不能将这个钱挣回来你们比我更清楚。”
“如果诸位觉得不行,干不了的话,那也好办,江南省的盐商可以另觅它路,不必抢这块蛋糕吃,朝廷将引入外省盐商来接手……”
“那不行。”立刻有一名盐商站起来反对。
“对,本省盐业岂能落入外省商人之手?”又有一名盐商跳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盐业既关系民生,又关系一省税收,想必巡抚大人也不会同意吧?”
“是是是……”李彦霖连连点头附和道,“绝不能落入外省商人之手,那还得看你们盐商的啊。”
“可是巡抚大人,这盐引的定价也太高了吧!”
“高吗?”李彦霖在装糊涂,咂摸着嘴道,“但我觉得钦差大人的话好像也有道理呵,如果由少数人来分食一块儿蛋糕……或者干脆说垄断产生高额利润……经营的人越少,那是不是挣得越多?”
“理是这个理,可是……”
“先坐下,”李彦霖抬手道,“别激动,咱不是正商量吗?”
可这哪是商量的节奏啊?盐商们无不瞪大双眼。
“我走了!”忽然一名盐商站起来,拂袖而去,一边走,一边气咻咻地抱怨道,“你们爱怎么商量怎么商量,反正我是没钱,买不起高昂的盐引。”
啪!
李铁二拍桌案,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一股怒火:“茶还没凉,点心也没吃,这就要走人吗?”
但这次,他拍桌案,不像上次那样空着手,而是有意将江南省的调兵虎符给抖了出来。
盐商们一时没瞧清楚,但李彦霖挨得近,看得清,他可认得,顿时脸色一变,喃喃地道:“虎,虎,虎符,调兵虎符……”
李彦霖确实没想到,皇帝竟然将江南省的调兵虎符交给李铁,那得抱着多大的决心啊!
这一千万……还能不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