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点点头：“我相信有琳儿的鼓励，陈少爷应该也会早点振作……至少，至少稍微振作点吧。”

凉栀只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天色渐渐晚了，齐瑶做了晚饭，叫沐琳儿来吃，沐琳儿也出来了。

但是只吃了几口，就说不饿，又进去了。

两人很想劝慰，却最终没有。

吃了饭，凉栀回到对面，躺在顾少卿买的那张大床上，她也有点辗转反侧。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顾少卿的电话终于打过来。

凉栀几乎是第一时间接起。

顾少卿那边眯眼：“怎么？一直等我电话呢？”

凉栀道：“……明知道还问。”

顾少卿笑了下。

凉栀道：“那个……陈少爷的事儿，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打官司，不然呢？”

“……哦。”

顾少卿道：“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们在谋划怎么杀人似得。”

凉栀轻咳一声：“哪有啊……你们又不是土匪强盗，怎么会杀人，别开玩笑。”

然后她问：“那个……陈少爷现在还好吗？”

“不大好……”顾少卿叹了口气：“昊宇这小子从小到大，没有对什么事情特别上心过，至少在我看来是没有的，难得他对游戏这么执着，而且事实证明他也的确做到了他想做的高度，也是很难得了，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陈少爷以后……真的不能再打游戏了吗？”

“打游戏是可以的，但是成为职业选手……有点难了。”

“就……一点都没可能吗？医学一直在发展啊？说不定过几年就……”

顾少卿的叹气声传来，说：“职业选手的巅峰时期，就那么几年……昊宇现在应该处在最好的状态，再过几年怕是……”

凉栀不知道怎么说了。

只是觉得，太残酷了，这样子真的，太残酷了。

顾少卿的声音传来：“不过，就算不能成为职业选手，他有经验，有技术，我和陈弈商量，等他好的时候，将他所在的那个俱乐部给买下来，让他从领队开始慢慢做起……就算是一种寄托了。”

“可是那样的话，看着别人打游戏，他自己却不能上手，不是太残忍了吗？”

“是有点残忍，但不这么做，他这个人就毁了……而且，总得给他点寄托，哪怕这个寄托是残酷的。”

凉栀垂下眸子，心里，更难受了。

顾少卿道：“凉栀，人各有命，许多东西遭遇了，我们也没法去改变什么，除了努力去客服，努力用别的方式让自己变得好起来，别无他法……我们都经历过，应该知道的。”

凉栀点头，她自然知道的。

“那个，有个事……我，我可以带着琳儿和齐瑶……去医院看看陈少爷吗？”

顿了下，她又说：“你知道，陈少爷以前也帮过我们的忙，我们觉得……”

“我明白……”顾少卿那边略微思索了下，说：“可以，我会安排一下。”

凉栀知道顾少卿口中的‘安排’是什么意思。

去见陈昊宇，必然不能让陈东亮夫妇知道的，得挑选他们不在的时候，而且不能让他们知道。

凉栀道：“谢谢你，少卿。”

顾少卿道：“谢我做什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