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越一把拉住她,说:“好……我说,你别走,别走,听我说。”
凉栀站着不动,视线在他的手上轻轻扫过。
温时越指尖一颤,松开了手。
“在箐箐满月宴那天,北寒渊出现过……”
凉栀一怔,不敢相信的看向温时越:“你说什么?”
“满月酒那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左右,你父亲匆匆出门,没有说去哪里,一直到早餐时候,我姐告诉我,他去了你母亲的墓地,因为那天早上天还未亮,你父亲接到了一通电话,是电话中的人,让他过去的……”
凉栀皱眉:“你的意思是,打电话给我父亲的人,是北寒渊?”
“是……”
“你怎么肯定?”
“我没法肯定,但我知道就是他,因为只有他的出现,才能让你父亲如此慌乱不知所措。”
凉栀皱眉:“慌乱?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怕他?”
温时越笑:“自然怕他,毕竟一个能悄无声息带走自己妻子骨灰让他丝毫查不出任何端倪的人,选择在那天突然出现,想要盗走一个满月的孩子,似乎也不算什么难事!”
凉栀怔住。
沉了口气后,她才说:“你……太夸张了,他没理由带走那个孩子,而且如果他如此能耐,当初又怎么会允许我母亲嫁给我父亲?”
“如果他那个时候有那个能力,你母亲还真的未必能嫁给你父亲……”温时越道:“悠悠,北寒渊再次出现时,是你父亲再娶,也就是五年前你失踪之后,已经是将近二十年之后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足够他变得更强大了。
另外,北寒渊选择那个时间点带走你母亲,说明他也许并非一个完全为爱痴狂的人,他也曾经放手过,成全过,只是你父亲的所作所为,让他失望了……当然,也可能他真的就是在那个时候,才真正的有能力做到这些……谁知道呢?”
凉栀凝起眉头,脑子里乱乱想起很多,却又理不清。
她道:“那北寒渊究竟是个什么人?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他那么厉害?难道在我母亲骨灰被带走前,你们就没有任何一点其他线索?这么多年调查寻找,也毫无收获?”
温时越道:“顾少卿这么多年不也一直在调查,你问他有收获了吗?顾家的门路,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凉栀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温时越说:“虽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北寒渊的确算个人物,而且也一定有帮手在帮他,许多事情,或许不需要他自己露面……”
凉栀凝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温时越薄唇微动,说道:“有些东西,说不大清……但是凉栀,我一直觉得,你父亲突然立遗嘱,将余氏股份大部分转给你,除了对你的愧疚和补偿之外,也许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北寒渊给他的压力……或者说是,威胁?”
凉栀再次呆住。
温时越则轻轻一笑,说:“你别那么慌张,我这么猜测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北寒渊对你母亲情深一片,而你作为你母亲唯一的女儿,他不可能不照顾你,说实在的,当初你失踪,紧接着你母亲骨灰被盗,你父亲和我一直都觉得你是被北寒渊给带走了。
在他眼里,你父亲背叛了你母亲,他自然就要带走你母亲和你,那段日子,你父亲过的不算好,身体也是在那时候垮下来的,不然我还真的没法接手余氏,这么几年,他的身体也就这么反反复复不见好……”
凉栀眼眸轻闪,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