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渊的出现，让孟婵娟怔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甚至第一眼，她都没认出这个男人是谁……

许多年过去，北寒渊跟当初相比的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做手术破了锁骨术，个子整个骨骼都比以前高大硬朗了许多。

多年做生意，黑道白道走惯了，身上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沉稳阴郁的味道。

让孟婵娟看的第一眼，竟然觉得有点害怕。

此前警察说外面有个中年男人要见她。

她还在想会是谁，余方毅来见过她了，除了余方毅，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中年男人会来见她。

没想到，会是北寒渊。

孟婵娟深吸一口气，她得庆幸自己来自首了，否则她现在大概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而且是以极其惨烈的方式死去。

她紧咬着唇瓣，站在那里，许久没说话。

最先开口的是北寒渊。

他将手中的仙人球很小心甚至是温柔的，放在了桌子上，目光冰冷的扫过孟婵娟，只淡淡的两个字：“道歉。”

孟婵娟怔了下，像是没听明白他说什么。

道歉？跟谁道歉？他么？

虽然孟婵娟觉得压根没必要，就连余方毅，她都没说过一句道歉，更别说这个男人。

可鬼使神差的，她居然真的就开口说了。

她说：“对……对不起。”

北寒渊轻微皱了下眉，脸上覆着一层寒霜，很显然，不太爽。

他继续淡淡的道：“不是对我。”

他将手边的仙人球往前小心推了半寸：“是对她。”

“……”孟婵娟反应了下：“……她？”

北寒渊没说话，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孟婵娟却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似得，面色惊恐的叫了一声。

警察闻讯看过来，北寒渊依旧是那副淡漠却冷如缚冰的声音：“道！歉！”

他一字一顿的说。

孟婵娟盯着那团伸展着毛刺的碧绿仙人球，咳了一声：“你……你简直疯了，你……你居然将她……将她放在这个里面，你……”

“道歉！”他打断他，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威胁的气息：“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否则，你可别后悔！”

孟婵娟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着。

明知道北寒渊的势力不在S市，顾少卿和凉栀既然让她来自首，便是将她交给法律，不会再动手对她怎么样。

所以北寒渊的威胁应该也是没什么效应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怕，莫名其妙的怕。

甚至脑海中闪过了自己七窍流血时的惨样子……

她几乎是立马道：“我……我道歉……如雪，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对不起你……”

“你都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说！”

孟婵娟：“……”

“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男人的眉眼垂下，目光落在那盆仙人球上。声音暗哑的说：“我不想再重复。”

……

亲家见面，多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吵得不可开交，一种是其乐融融俨然成了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