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这个所指的不是人并非是单位上的说法，而是确切地询问他们的本质，是人还是妖？

两道声音都沉默了下来，最后，右侧的那个老前辈率先开口道：“小子，你是人？”

狄仁杰也知道，对方问的并非是单位上的说法，而是问他是人还是妖，随后他便道：“没错，我是人族，并非妖族。”

那两道生意还是沉默，但之后，右侧那个老前辈则是哈哈大笑起来，“嗯，也不算少见，只不过咱们现在同在屋檐下，若是在外面的话，说不得就要打起来了。”

狄仁杰道：“前辈何出此言？”

这时，左侧的那道声音道：“人族被抓还是比较少的，倒也不是没有就是了，因为一般人族也都来不到这里吧，或者能来的实力也是非常不错的，很难抓到。”

右侧那声音继续道：“老夫本体是猿猴，你旁边那条老鱼是一条江鳖，周围的，也都是一些妖族，我们妖族修行较之你们人族要不容易，所以自杀这种东西不会出现，不过以前倒是出现过一个人族在这里受不了自杀的，毕竟暗无天日，据说他之前还是一个少有的天才，胆敢单独闯荡咱们这妖族境域呢。”

狄仁杰还是有一些吃惊的，没想到一起生活了一个月了，才发现对方是妖族，不过在这里似乎也都没有什么区别了，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都是那些狐狸们的养料而已。

狄仁杰道：“两位妖族前辈，难道没有想着怎么出去吗？”

“出去？如何出去？我跟老鳖都是坐照境的实力，但对于这奇特的墙壁也没有任何打开的法门，这东西只能怪从外面打开，而且还需要一些方法才行，这些方法我们都不知道。”老鳖道，“不过，这些妖族每过半年的时间倒是会赏给我们一顿，也会让我们出去活动一下，但都是有专门的看守的，或许也是怕我们都自杀了，而它们也就没有能够吸收的养料了，用这样一个方法来让我们产生求生的意志，不得不说，其实更加阴险。”

这话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重，而就在这时，推门的轰鸣声再度响起，但是以往在门被推开的时候，都是先传来一阵唧唧喳喳的生意的，但是这次却没有，而是陆陆续续走入了四个高大的白狐，不同于之前如同孩童一样的小狐狸，这四大高大的白狐很安静，各自找了一个大水晶，然后盘膝坐下。

狄仁杰知道，这应该就是右侧那个老前辈所言的一些有修为的白狐了，这些白狐如果“食灵”起来，肯定比之前的那些小狐狸要可怕得多。

而盘坐在狄仁杰这边的则是一个女白狐，非常美丽，不禁让狄仁杰想起，莫非大唐之前一些皇朝有妖狐作乱的现象是真的了？

这女白狐显然极为熟稔，不多时狄仁杰便感觉四面八方的一股又一股的吸力来了，而且这些吸力比之前那些小狐妖的要大得多，他紧守心神，这个时候，修为其实不重要了，他弄不清楚这些阵法的机制是任何的，此刻必须要保存住自己的意识，这也是一个月下来，右侧那老前辈告诉他的，要活下来，意志一定不够涣散，意志一旦涣散，需要恢复的时间就会比较长，而这里并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他恢复，所以他必须要一直保持着意志的强盛。

一开始狄仁杰也认为这是一种锻炼自身意志的方法，但那个时候，面对的不过是一些小狐妖，那些小狐妖还不至于让他意识涣散，然而眼下就不同了，这些成长起来的白狐显然要可怕得多。

“之前自己所谓的意志锻炼根本就是不成立的，没有生死之间的徘徊，那只能叫做训练而已，现在恐怕才是真正锻炼自己意志的时候了。”

他感受着体内不断流失的修为，但这些他并不在乎，在一个月为了活下来的不断刻苦修炼当中，他的修为比之前增长了不少，因为不用想任何其他事情，每天就是要为活下来而努力，双丹田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长，这意味着他突破到起虬境中期也指日可待了，前提是他能够活下来。

因为双丹田的缘故，狄仁杰较之其他同样的修行者要难突破得多，并非是简单相加的突破难度，双丹田原本就意味着他的优势尽显，而这一优势，同样是有代价的，能够承受这样的代价，也才有他能够力战五个起虬境而获胜的事情出现，不然都是不可能的。

不断吸收的情况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那白狐最后睁开了双眼，目光却是望向了狄仁杰这边，似乎是有些疑惑，因为以往都没有这么快就完的，但她感觉对方是要死了一般，所以才停止了下来，它们进行“食灵”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不能够将这里面豢养的修行者杀死，此刻这么快结束，出乎她意料，这也意味着这个人可能还没有恢复下来，甚至可能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