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自己哭了多久,直到丫鬟颤巍巍的声音传来她才算是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挣脱出来。
见坐在地上的那人只是止住了哭声没训斥自己,小丫鬟心中升起一丝庆幸那声音也大了起来,“小姐,老爷来了。”
去通禀还没有结束,那话间的主人就已经夺门而入。
龙父把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形,浓密茂盛的胡子因为情绪激动而跟着嘴唇一起颤抖着,“歇一歇吧,嗓子都哭哑了。”
虽然是苛责的话,但怎么听里面都透露着满满的怜爱。
“那望月阁阁主到底有什么好?就算人家千般万般好该放下还是要放下,我龙家女儿这么优秀是他有眼无珠配不起。”越说龙父越觉得心疼,越心疼反而就越迁怒于望月阁阁主。
“爹爹,你别说了!我就是觉得他千般万般好嘛……”龙娇听到父亲这么说心里确实好过了不少,但是她想要的她一定要得到,不管用什么方法。
“今天岐山山庄派沈霖来,你可万万不能胡闹知道吗?”撂下这句话龙父便走了,这导致他完全没有看见自己女儿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一束闪烁的光。
等龙父走后,龙娇也没闲着打听了沈霖此时的行程后姣好的面容上终于露出笑意,“来人,给我梳妆。”
“呃,啊啊……啊啊!”
望月阁内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
这一刻,苏莹简直想要暴走。明明白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到傍晚就要这个样子?看着床上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的架势,苏莹轻车熟路的将银针递给了医仙。
“你要我死吧!呃!”在医仙扎入银针的那一刻他像是不能呼吸了一般,只能大张着嘴像极了离了水的鱼,之后就保持这种姿势没了声响。
象屿用他那满是猩红的眼睛盯着苏莹,虽然看不出眼里透露出的神情但苏莹也猜的差不多,里面除了痛苦大概还有一丝丝是哀求吧。
“你……”该怎么说?你乖乖治病?苏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求求你,让我死。”缓过这口气儿来象屿继续自顾自轻喃着。
这些天,苏莹一双秀丽的眉毛似乎总是因为他紧蹙在一起,看着他这副模样浑身能够得着的地方全被他自己挠烂了,血肉模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苏莹实在不忍便吩咐下去让人将他双手双脚锁住。
所以今天晚上韩文枫倒是落得清闲,“苏姑娘别担心。”
又是他先察觉了自己的心情。的确,她现在对床上这个男人实在恨不起来。
该是受了怎么样的苦,会进入那种组织?说到底他不过也就是别人的杀人工具而已,用着了就留在身边,用不着了弃之如敝。
这样的折磨又是半宿,象屿终于在最后一次疼痛到痉挛后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
“沈霖,咱俩是不是好朋友?”龙娇坐在摇晃的秋千上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把不住的对着身后正在帮她推秋千的沈霖说到。
身后的沈霖听到此话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怎么这么问,我们两个当然是。”
计划得逞,龙娇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那你可不可以帮我劝劝爹爹,让他帮我去跟叶哥哥……说亲。”
面前的人儿一脸娇羞,丝毫没有看到自己脸上的苦涩,沈霖勉强的勾了勾嘴角终于挤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