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走后叶灏予下了严令,命守门士兵不准放进来一个人。
坐到床边的他不免内心紧张的不行,“咚咚咚咚咚咚……”寂静的帐子里他简直连自己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
她未施粉黛的脸上掩饰不住眉眼精致,然而这份精致同样不能盖过已经弥漫了满脸的憔悴虚弱。
漆黑的发更衬得脸色苍白如纸,往常总是点匀着鲜红唇脂的檀口同样毫无血色。
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将手中的细汗胡乱的抹在耷拉在大腿上的长衫上,伸手轻缓的将苏莹抱坐起来让其用没受伤的那边肩膀靠着自己的胸膛,细长的手指像是在拨开珍贵礼物的丝稠一般小心温柔。
随着手上的动作,颈部的皮肤如同软滑透明的凝乳缓缓露了出来,隐隐显出皮下细细的青青的筋脉。
真是“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啊……
将怀里的身子微微支起,让她与自己留出一点距离。那雪白如玉的后背上一道深红带着些许狰狞的刀疤赫然出现在叶灏予视线之中,血已经差不多止住了,凝结在上面一层深红色的油痂。
一双眸子微微眯起,这是他极具愤怒的小动作。
将清洗好的抹布轻轻擦拭着伤口,从外到里一点一点慢慢的,格外珍贵小心。
接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儿出现在他手里,那瓶子通体都是石青色的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细小婀娜的纹路,铃铛花的造型使它小小的特点变得更加可爱。只看这装药的瓶子就知此药的珍贵。
叶灏予将瓶盖打开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确认没错接着手法细致的给那道伤疤一点一点不留细节的敷上,一边上着一边轻轻对着伤口吹着气。
“呼……”看着面前被药覆盖的完完整整的伤口叶灏予总所是缓了口气,平复一下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扶着苏莹的那只手的手心里细汗起了一层又一层,洇湿在苏莹的衣服上。接下来要帮纱布了,叶灏予将苏莹扶正尝试着单手绑纱布结果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每次刚碰到伤口另一头挂在肩膀上的纱布就坠了下来,无奈这下他只好点了苏莹的穴道。
两只手一前一后交替着手上的纱布,他别开红的发晕的脸却又太紧张手上动作一急无意碰到了嫩滑的皮肤。
“哄!”脑海里什么东西炸裂开来,震的他发晕。手何时变得如此敏感?只是那一瞬间一须臾的触碰,到现在那种触感还久久停留在与之接触的手背上。
真要命……将苏莹扶正躺下盖好被子,看着弱柳扶风之姿一如窗外一树被风雨压得不堪重负的繁重梨花,美丽又脆弱,苍白又无力的苏莹叶灏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整个帐子里温度极具升高,他里面贴身的内衬已经被汗洇湿了。
轻手轻脚的出了帐子,凉爽的晚风吹不走他浑身的燥热感。
“主帅。”外面守着的士兵见叶灏予出来忙起身行礼被叶灏予提前一步给拦住了。
叶灏予双手叉腰暗暗渡气平复着心跳,问道,“那死去的士兵怎么处理的?”
“秉主帅,抬到里帐子比较远的那颗美人松底下了,等待主帅查案定夺。”
叶灏予深思着,片刻点头说到,“我去看看,你在这儿好好守着谁都不准进去,若有人来找我就让他们来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