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鸢住在医院里,私人医院的顶层,单人病房。命虽换了,自己的到底不是自己的,多数时候苏秀鸢住在医院里。生魂离体,这时候她已是个植物人了,靠着呼吸器与点滴续着命。
“鹿大师,您有没有什么办法救她?”楚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抱着膝盖问。
“生死有命,我没办法,”鹿哥湮灭了他最后一点希望,楚泱眼中迸出的火苗一点点地熄灭,最后归于沉寂,又如平常般,他道了一句:“果然这样吗?”
“真的什么办法都没了吗?”他声音微弱地问了一句,也不知在问谁。
鹿哥叹了口气,开口:“她死不了,我何需救?”楚泱猛地抬头扑过来,脚下一滑“吧唧”一下跪倒在他面前,手里还紧紧抓着鹿哥的衣襟。“鹿大师,您话能不能一次说完?!”说此话时楚泱的声音欲哭欲笑十分多变,仿佛乍一下子从地狱到天堂,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灰变幻不定,神『色』十分狰狞。
鹿哥淡淡地瞥了眼被楚泱拽着的衣襟,楚泱福如心至,立马松手还替鹿哥掸了掸,展了一个讨好的笑:“她可以醒来吗?什么时候能醒来?”刚刚从绝望中出来,他的表情还未调整好,说此话时带着一副哭腔,说是讨好简直比哭还难看。
鹿哥站起了身走至病床旁,虚空中捏一法诀一抓就抓到了苏秀鸢的生魂,十分简单直接地塞进了她的身体里。鹿哥的举动看着粗暴,楚泱条件反『射』地扑过来,耳听过病床上一声嘤咛,他脚一拐一个踉跄半跪在了病床前,焦急地看着床上的女孩。
鹿哥离开了病房,他觉得接下来会是一个大型狗粮现场。“警告!任务ooc!警告!任务ooc!”听手机终端里发出的警报,鹿哥一按掐了静音键。那女孩本该要死去的,鹿哥没遵照任务指示,他帮了忙。
病房外有座椅,鹿哥等在门外,中途有几位护士过来转过,他一开始没在意,等到有护士开口问他“是不是鸢鸢的朋友”,鹿哥抬了头。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护士,看着十分温柔。听鹿哥回一句“是”她竟红了眼。
“鸢鸢从小在我们医院,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位护士一开口就有些滔滔不绝,她是极担心苏秀鸢,说了不少事。比如说苏秀鸢的父母早在三年前就车祸去世,她的那些个亲戚都狼心狗肺,当初的苏秀鸢还得过抑郁症,幸好后来好了,私人医院住院费昂贵,幸好有苏秀鸢他父亲认识的人愿意资助,虽然此人从未『露』过面。又比如这三年苏秀鸢都住在医院,除了楚泱常来,她一个朋友都没有,苏秀鸢昏『迷』是在五个月前,至今未醒,医院里的护士其实很担心她……
三年前抑郁症?五个月前昏『迷』?和楚泱得抑郁症遇鬼的时间太巧,鹿哥不得不去想。护士走了,鹿哥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回身闯入了病房。
“鹿大师?”病房里楚泱正与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苏秀鸢说着话。
鹿哥与苏秀鸢打个招呼道一声“失礼”点了她的天灵测命格,测出一个“同舟共度,生死相连”,鹿哥愣愣,又测了楚泱的,得了一个同样的命格,他意外地抽了抽嘴角,意味深长地看了楚泱一眼,然后点开了手机终端又上角的“求助”频道。
他玩脱了,亟需天道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