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长刀出鞘,将左侧一名正要翻过船舷的贼人一刀劈入河中,加入了厮杀之中。
他不好杀人,但不代表不会杀人!
喜儿自顾寻了几个贼人扑了上去,也不担心自家二爷。
当年老爷中毒矢而亡,二爷年纪尚小报不得仇,三年守孝结束后,便带着他闯入了那家叛了又附的彝州土司的地盘,将仇人的脑袋摘了回来!
南疆的彝民可比眼前这些贼人凶残多了!那年二爷也不过才十五岁罢了!
只是四周围上来的贼人越来越多了!
贾瑛带来的随从已经有人受了伤,且战且退,被贼人围到甲板中间。
贾瑛此刻的衣衫上满是鲜血,大多都是敌人的,他自己的右臂也被人划了一刀!
贾瑛砍翻了两人,看了看右臂,自语道:“可惜没有甲!”
大乾民间百姓不许私藏片甲,这是朝廷的明文规定,一但发现便以叛逆论处!
贾家是勋贵,但有资格戴甲的那几个,不是殁了,就是整日醉生梦死。
贾瑛的父亲倒是留下一具尚好的甲胄,可他如今还是白身,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穿出来!
看着贼人终于不再增加,贾瑛偏头喊道:
“喜儿!放响箭!”
呜呜!两道尖锐的声音响彻运河之上!
两侧岸边顿时竖起一排排火把!
附近的几个漕船之上也是如此,明晃晃的甲胄在火把的照耀之下,格外明亮!
贾瑛带着喜儿几人趁着贼人愣神的间隙,冲回了船舱,将舱门封闭起来。
这个船舱是经贾瑛特殊加固过得,船舱内四周都加了一层厚木板,窗户也用木板隔上,箭矢是穿不透的。
“放箭!”
只听两岸官兵一声令下,一排排箭雨直向着楼船而来!
船舱外响起了一声声的惨叫!
黛玉紫鹃雪雁挤在一起,都有些害怕,好在又报春绿绒陪着,不至于被惊吓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惨叫声才变得零散起来。
贾瑛这才带着喜儿几人重新出了船舱,甲板上都是尸体,还有一二残喘的,受伤不重的,便被官兵带走,眼看活不成的,便补上一刀!
贾瑛四下看了看,向着其中一人而去。
“张大人!”
一名身着盔铠的将领闻言回身,向贾瑛笑道:“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张某不过一个千户罢了,当不得举人老爷一声‘大人’之称!公子直呼某家名号便可!”
贾瑛微微一笑,从善如流,抱拳道:“贾某多谢张兄救命之恩!”
张千户拜拜手道:“我等是奉了林大人之命行事的,公子不必如此!”
“可问出来人是谁了?”贾瑛看了看打扫战场的官兵问道。
张千户阴声一笑道:“落在咱们手里,哪有不开口的!是江宁运河一代的私盐贩子,据说匪首姓贺!”
贾瑛又道:“张兄准备如何处置这些人?”
“林大人有交代,活口要押回扬州的,我分出一队人马押送贼寇返回扬州,便随同公子一行北上入京。这艘楼船满是血腥味,公子带了女眷,不妨移步到漕船之上吧,只是公子莫要嫌弃我等军汉一身臭味便好!”
贾瑛抱拳道:“多谢张兄美意!此行能得安然入京已是承了诸位鼎力相助,怎会有嫌弃之说!”
这位张千户,正是奉了林如海的命令,押送百万两盐课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