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对方识不识相了。
见到两人后,贾瑛径直看向陆家的主事之人,淡淡的说道:“本官不喜欢麻烦,也从不轻易惹麻烦。”
刚准备开口的陆有德将准备了许久的伏低认错之话,噎回腹中,认真思考着贾瑛话中的含义,生怕说错什么。
不喜欢麻烦。
也就是说,如果事情有缓,对方就不会揪着不放。
不轻易惹麻烦......
如果有麻烦呢?
那就,彻底......嘶!
陆有德明白了,也不说废话,当即掏出两张契书,轻轻放在贾瑛旁边的桌子上。
“这是常足尺写下的婚书和银契,只此一份,陆家今后绝不再纠缠此事,常足尺所欠银两,一笔勾销。”
“还请大人恕罪。”
说罢,陆有德深深拜下,又给自家的兄弟递了一个眼神,陆有才当即跪了下来。
“常足尺和你们的事情,本官并不关心。”
贾瑛将那张婚书收了起来,银契则推了回去。
陆有德愣了愣,拿起银契,当着贾瑛和常又可常榛苓的面,当场将银契撕毁。
陪在一旁的常又可起身,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陆有德道:“陆大人,这是一千两银票,剩下的五千两,还请缓老夫些时日,容老夫筹措一番,定然足数补齐。”
他一辈子行医,但大部分都游走在民间乡里,攒不下多少银钱,这一千两,原是他给自家孙女攒的嫁妆钱,还有两千两......
实在不行,就卖宅子吧。
贾瑛对常又可的印象不禁又提高了几分。
“不敢不敢,常老,区区一些黄白之物,何必放在心上,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说话时,陆有德还不忘余光看向贾瑛。
常又可坚持道:“陆大人,三千两的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怎能说算就算了的,老夫一生从不欠别人的,我那不孝子惹下的事,子债父还,没有让陆家往里搭银子的道理。”
“收下吧,各自两清。”贾瑛在一旁淡淡说了一句,又向喜儿吩咐道:“拿三千两银票给陆大人,多出来的,就当是利钱。”
“不行,不行,怎能让大人搭银子......”常又可连忙阻止道。
“常老,我与肃忠亲王的性命,怎么就不值这点银子了?”贾瑛笑着说道。
屋内众人闻言,心中更是一惊。
还有一位亲王做靠山,而且是救命的恩情。
“不能这么论......反正就是不能收大人的银子。”他们爷孙二人,一惊受了人家不小的恩情了。
常足道脸上浮现其一丝失望,不过还是借机插话道:“对,是这个道理,这银子,我帮三叔掏了。”
自家的侄女模样不差,现在没有那层关系,将来可说不准,即便不成,单凭一个救命之恩,也够常家用的了,眼下关键是要让常氏在贾瑛心中留下好印象。
贾瑛不再坚持,困扰常又可祖孙多年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常榛苓脸上露出了轻松之色。
“今后,无人能强迫你做什么,再有此事,就来找我。”贾瑛笑着看向常榛苓说道。
这话,也是说给常足尺听的,为了抵债,卖儿卖女的事情,贾瑛最是看不上。
“嗯,谢谢你。”常榛苓难得露出少女般纯真的笑容。
“不必客气。”
陆家兄弟走后,丹阳县令也来了,贾瑛回绝了对方,他又不是巡抚地方来了,今日的事情,大乾各地随处可见,他还没小心眼到去为难一个县令,就连那名百户官,贾瑛也懒得计较,不值当。
在丹阳逗留一晚,第二日清早,贾瑛便带着亲卫离开了,常又可带着孙女出来相送,常足道居然也赶来了,还是不死心啊。
贾瑛没说什么,向常又可祖孙二人到了个别,就启程了。
此去金陵,是冲着军器局而去的。
连着两次出京被刺杀,贾瑛不得不防,刺客带着火器,让亲卫们束手束脚,贾瑛也不想体验再中一枪的感觉。
虽说大乾民间四字携带火器,可他是民吗?不,他是官。
配给自己亲卫的火器,与发往军中的流水线燧发枪不同,这个流水线是贾瑛为了提高火器生产速度,和降低成本,参考借鉴前世的生产模式,与军器局的几名大匠研究出的,如何零部件❀生产燧发枪,而形成的一种简易流水生产线。
虽说还很粗陋,但对于火器生产速度和成本的控制,却有了巨大的改变。
暂且按下不表,再说这不同于普通火枪的燧发枪吧,远离其实不便,唯一改变的地方,就是子药的装填方式。
由原先的前置装填,改为了后置装填,子药中的铅弹和火药,是用鹿皮纸包裹起来的,这样,就省去了用通条夯实枪管空隙的步骤,操作起来,方便了许多,且气密性良好。
得益于贾瑛这个人间bug,大乾的火器工艺水平,一下子要超越西方最少十几年,最多数十年。
最关键的是给工匠们带来了新的生产火器的理念,就是后装添置子药。
至于金属制子弹,贾瑛让工匠试过了,目前只能处于理念阶段,没有新型的动力设备,很多东西没法做啊。
这种枪只做出来了五把,两长三短,虽然仅仅是一个细微的改动,可实现起来,却并不容易,造价成本上,要远高于牵制装填的燧发枪,且因为子铳不可拆卸,失败率比较高,制作难周期长,眼下并不适合普及。
贾瑛虽然有官身,但也不好明目张胆将火枪带出军营,所以才让工匠将枪管锯短,便与携带,两把长枪,则是为了以防被围,长管的射程是短管枪的几倍远。
取了枪支之后,一行人便踏上了北归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