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画轴,以心念掌控,附着着元力,眼看那灰衣男子即将到来,突然间转身,画轴青光一闪,顿消。四周场景变幻,原来那红色的荆棘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遍野的藤根柳蔓。灰衣男子顿惊,停眼看四周,原来那杂乱纷多的剑冢坟包也在一瞬之间消失了。空旷的原野,一眼望不到边。藤蔓,四处都长满了藤蔓。
“你是画师?”
灰衣男子说道,本来他还不信。这世上竟然有那让年纪小的画师,可如今身处画中,又亲眼看到残垣这样的控画画师,心里顿时明白。那小公子必然是来自外域的家族少爷,如今来这里历练,却被自家公子给掳了去。也难怪,他们会着急。而且,以如今的情况看来,眼前这位,少则也必然是中阶画师,而多则……他不敢想象。这灰衣男子本就是来自外域,外域有多强,尤其是那被上三国占领的逐鹿州和上原州,一个将兵强势,一个医毒盛绝,几乎是不敢想象。而至于被称之为两地的天极和西荒,灰衣男子明白,那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画师,一个被称之为禁忌的宗门,每一现世,必然会引起惊涛骇浪。灰衣男子怕,他最怕的就是眼前这画师和那小公子来自那个宗门,画天宗。
可偏偏事实就是这样,你怕什么,就来什么。凌画和残垣就是来自于画天宗。
残垣回答,“是。你还知道画师,那就应该知道画师这两个字的意义。”
“知道,我知道。”灰衣男子回答,声音中带着一股惊恐。
“既然你知道,那就就此罢手吧!”残垣又说,“我们此去,只为追回我家公子,其他不做。至于赫连非的安危,你可以放心了。”
“是是,在下明白。只是……”
话未说完,残垣直接打断,“那你就在这里待上半个时辰吧!”
微笑,甩袖,出了画轴,极速离开。
残垣刚离开画轴,画轴中藤蔓自动,快速生长,几息之间就已经把那灰衣男子缠了个严严实实。半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画轴自动解封,燃烧,化为灰烬。残垣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如果这灰衣男子执意要与他打斗,他必然也不会这样,下下自解阵法,反而是会让他在画轴中,随着画轴的自动销毁而经受一番折磨。毕竟,这修士修为不低,怎么也有了洞天四五重的修为,想就凭着一个中阶画轴的自毁就杀死他是不可能的。
不过,残垣也不感觉心疼。谁让,这个画轴本来就不是他的呢?这样的用来绑人的稀奇古怪东西,恐怕除了凌画也就只有画天宗的那位会做了。而这个画轴,可不就是画天宗的那位的手笔吗?
那边在追,这边,凌画很是无语。这怎么回事,怎么就又被抱走了?现在开始算算,凌画掰着手指头,一二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想想前两次被抱走,哪一次不是本着最后赫连阙的找上门来,又把自己抱回去为结果。看看这次,算了,突然间不抱什么希望了。反正最后结果肯定是又被赫连阙给抱了回去。
赫连非无语,看着凌画这愁眉苦脸的样儿,便忍不住要问,“你这是在哀愁什么?你就那么喜欢待在赫连阙那个丑八怪,外加木头脑袋旁边?”
凌画一愣,“不是啊!我是在哀愁你啊!”